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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封后之路_分卷阅读_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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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骨宁合眼长叹一声,终于下令突围。

    荒原上难得的暴雨,终于如倾盆般落下,趁着一瞬间昏暗下来的天气,北国残军保着奚骨宁突围而去,没入了茫茫草原。

    赵明杰虽然一直嚷嚷着好遗憾没有活捉奚骨宁,但那飞扬的神采和合不拢的嘴角,无不显示着他对这场大胜的满足。赵明英在亲军的保护下只受了一点儿轻伤,主要还是累的有些脱力。作为此次大胜的最大功臣,在众人的簇拥下,赵明英还强撑着想要做收尾工作,最后被弟弟直接拖走丢进军医帐中休息。

    幽州军和镇边王的部队合兵一处,久未相见的卫思齐和越灵均自然又各自有一番话要说。然而,两人刚简单聊了几句最近这种种遭遇之后,卫思齐的目光在越灵均身后逡巡一圈,不由问道:“容月没有跟着你吗?”

    “怎么没有,容月不就在这里,还有高长万那个小鬼……”越灵均回头看去,不由愣住,容月,高长万,方才还在山顶一起观战的两人,此时一起不见了踪影。

    ☆、一波又起

    “卢毅!”越灵均本以为容月和高长万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他们方才一直在小山坡上观战,并没有冲入乱军,是以越灵均也并没有太过关注容月的安危,这时候突然发现容月失踪了,忙唤过一直跟在身边的卢毅。

    卢毅此时一头冷汗,之前他的确一直看见秦容月在越灵均旁边。直到下面开始打扫战场了,越灵均带着众人下去见卫思齐,卢毅才没再派人盯着容月。这时候猛然发现容月失踪了,卢毅觉得自己这项上人头恐怕要挪位了,怎么会这么大意了呢!单膝跪倒在地,卢毅低头说道:“属下马上带人去找!”

    越灵均脸色沉得可怕,应了一声,声音冰冷的像要掉下冰碴,卢毅连忙低了头退下去,带着人整个战场铺开了找去。倒是一旁卫思齐温和的开口说道:“殿下别急,这边战事已毕,应当没有什么危险。许是这边打扫战场的时候,容月自己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越灵均闻言倒是想到了什么,神色略微缓和,开口说道:“明贤君随我去军医官那里,之前容月去军医官那里帮过忙,大概又自己跑去了吧。”

    两人向着军医帐中疾步走去,还未到帐中,便见到前面“呜呜”的一边哭着,一边跑过来一个个头不高的小孩儿。待到近前一看,可不是高长万。高长万抹着眼泪,闷着头往前跑,看方向是冲着帅帐那边。

    “长万!”越灵均见高长万低头猛跑根本没有看过来,连忙开口叫道。

    高长万听到有人叫自己,停住脚步,抬手用袖子使劲摸了摸眼泪,大睁着眼睛看见是越灵均,哇的一声又哭了,边抽泣边断断续续的说道:“大帅你杀了我吧,我没保护好姐姐……姐姐,姐姐她被人抓走了。”

    “你说什么!”越灵均一惊,一把抓住高长万的肩膀,问道。

    高长万心里愧疚的要死,秦容月对自己那么好,像待亲弟弟一样。大帅虽然整天冷着脸,可时常教自己些军中事务,也算待自己不薄,可大帅唯一让自己做的一件事:保护秦容月,自己居然搞砸了。现在灵均一把抓住高长万,大手紧紧的扣住他的肩膀,高长万疼得一哆嗦,只觉得肩膀要被捏碎了,可也没喊,颤颤巍巍的说道:“我被人打晕过去了,然后醒来姐姐就不见了。”

    卫思齐看高长万全身颤抖,左手更是有些抽搐了,赶忙过来一搭越灵均的手腕,把他手上力道卸去,开口说道:“殿下莫着急,让这孩子把话说清楚。”说罢又回头对着跟过来的羽林卫说道:“不用在战场找秦姑娘了,去把卢统领也叫回来吧。”

    卫思齐这一吩咐,越灵均也定了定心神,初听闻容月失踪,心中骤然慌乱,此时略一缓和,脑子冷静下来,思路也清晰了不少。想到高长万说容月被抓走了,那倒是急不得。抓走了便是知道容月的身份而有所图,这战场中可是没有毛贼土匪。只要有所图,自己这边便能有对策。

    越灵均神色略微缓和,刚才额头上暴起的青筋也平复下来,一张脸又恢复了一贯的沉静。卫思齐在一旁见越灵均恢复了冷静,才松开他的手腕,见远远的卢毅已经过来,便看向高长万,柔声说道:“小兄弟不要惊慌,从头到尾怎么回事,慢慢说。”

    卫思齐气质温柔,目光平和,他一开口自有一种安抚人心的神奇功效,让身边人都能跟着安静下来。看着卫思齐的温文儒雅的俊脸,高长万混乱躁动的思维也渐渐平和,抽了抽鼻子,偷眼看了看越灵均那张冰块脸,小心翼翼的开口,事无巨细的把容月和他之前遇到的事情讲述了一便。

    原来两人确实是跟着越灵均一直在山坡上观战,卢毅也没有看错,一直到战事已毕,残军开始打扫战场。越灵均领着山坡上的众人下山去和卫思齐回合。许久未见卫思齐,容月也兴高采烈,拉着高长万和他讲卫思齐的事情。高长万听说是镇边王世子,也是自然挺高兴,跟着容月去见这位年纪轻轻便名声在外的少年将军。

    谁料到刚刚下了山坡,就从旁边跑过来一个羽林卫打扮的人叫住了高长万和秦容月。那羽林卫说道:“秦姑娘,军医官那里忙不过来了,命我过来问问姑娘能不能去帮帮忙。”

    容月一听是军医官那边的事情,心想这一场大战,受伤的士兵肯定很多,自己之前怎么没想到去帮忙。暗暗的自责,心想卫思齐一时半时也不会走,等下去见也可以,本想和越灵均打个招呼,一看众人已经走出去一截了,容月想着特意追过去打招呼也没什么必要,便和那个羽林卫说道:“那我先去了,麻烦大人回来和大帅知会一声。”

    那羽林卫却说道:“那边混乱,秦姑娘自己过去怕是找不到,我先带姑娘过去,再回去和大帅回话。”

    容月不疑有他,便赶忙跟着那个羽林卫走了。

    高长万却是迟疑,看着这个羽林卫有些眼生,要知道,越灵均出京总共只带了五十羽林卫,这一路跟着行军,高长万一个小孩子,又是活泼跳脱的性子,没多少天就和大半个队伍混熟了。

    “这位大哥哥,我怎么好像没见过你?”高长万故作天真的凑过去问道。

    那羽林卫呵呵一笑,说道:“我是个小人物,你们怎么会注意我。”

    “那大哥哥是孙大哥队里的还是刘大哥队里的呀?我下次好给哥哥邀功嘛。”高长万笑嘻嘻的说道。

    那羽林卫也笑道:“那多谢小兄弟了,我是孙长官麾下的。”

    高长万脸色突变,一下站住了脚步,伸手拉住容月,后退了几步。容月原本正忙着赶路,一听到这羽林卫的回话,也是一怔,被高长万拉住,也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怎么了?”那羽林卫不解的问道。

    高长万一推容月,说道:“姐姐快跑!”那羽林卫见容月二话不说扭头就跑,终于脸色一变,嘴里还是说道:“秦姑娘怎么了?”

    高长万却是没有跑,转身拦住去路,小脸一沉,正色道:“羽林卫根本没有长官姓孙。你是什么人。”

    那人终于脸色大变,狰狞的说道:“你这小鬼倒是机灵,没你的事儿,我抓那个丫头,想要活命你赶紧走开。”说着这人跨步跃过高长万就去追容月,才走出一步,突然觉得自己大腿被人死死抱住,低头一看却正是高长万。小孩儿咬着牙扒着这人大腿,一边还喊着:“来人啊,救命啊,有奸细啊!”那人眼看着容月要跑远了,又怕招来别人,挥手一掌往高长万后颈斩下来,高长万吓得赶忙松手躲开,他这两下子和寻常人比划比划还行,真遇到高手那也和什么都不会差不多,虽然仗着身体灵活躲了几下,还是没多长时间就被那人一巴掌打倒。

    那羽林卫打扮的人显然还是冲着容月去的,看高长万倒下也没要他的命,而是飞奔过去抓容月。高长万倒在地上迷迷糊糊的,昏死过去之前,隐约间还是看到那人追上了容月,心里难受,想着自己还是没保护了姐姐。

    等高长万再醒过来,却是被打扫战场的喊声吵醒。眨了眨眼睛,捂着生疼的后颈,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高长万突然一跃而起。旁边的老兵吓得一跳,手里的钢刀差点儿就落下来了,定睛一看却是个穿着越国士兵服饰的小孩儿,啐了一口说道:“小兔崽子没事儿在这儿装死人,可吓死我了。”

    高长万想起容月被抓走了,又是害怕又是自责。毕竟是十来岁的孩子,眼泪唰的就下来了,高长万一把抓住那个老兵问道:“大叔,大帅在哪儿?”

    “那不是那边帅帐刚搭起来,大帅应该和镇边王世子说话呢吧。”老兵拿手一直远处的帅帐,然后低头一看,这小孩儿飞奔着冲着那边跑走了,老兵连忙喊:“喂,你别跑啊,你这个小孩儿怎么回子事儿,大帅是你能打扰的吗快回来!”

    高长万哪里管的了这老兵,一溜烟的往帅帐跑,边跑边哭,只想着要先告诉越灵均,再央着高寒伯伯帮忙一定救容月出来。若是最后容月不幸出什么事儿,自己也没脸活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只闷头往帅帐跑,结果还没跑到帅帐,就正撞上越灵均和卫思齐。

    待高长万把这一套事情说完,越灵均也早早恢复了冷静,只脸色比平时阴沉几分,紧蹙着双眉,对卫思齐说道:“这人抓容月肯定有所图,看来一时三刻容月倒是应当没有什么危险,不过我们等他们找上门来未免被动。”

    “现在我们一无所知。不过只等他们有所举动,就能顺藤摸瓜,找到主事之人。”卫思齐应声道:“抓容月,也不外乎为了威胁你或是太傅,现在太傅远在京城被软禁,那目的肯定便是你了。我们只需沉住气静候,肯定有人会给我们把线索送上门,到时候再行动不迟。”

    越灵均点头称是,对卢毅说:“周围让我们人都注意一点儿。小心戒备。”见卢毅领命去了,手中捏了捏之前容月塞给自己的护身符,越灵均暗自叹息,心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另一边,容月朦朦胧胧的醒来,眨了眨眼睛,适应了一下昏暗的光线。动了动手脚,倒是都没有什么束缚,显然对方也知道自己一个弱质女流掀不起什么风浪。再看周围,应当是一间小小的草料房,阳光凑过窗缝射进来,而自己就躺在一堆干草上,稍微一动就一阵簌簌的响声。许是外面听到动静,木门嘎吱一声打开,进来一个虬髯大汉。

    容月往后瑟缩了一下,双手环抱着膝盖,抬眼看了看这个虬髯大汉,忽然觉得有些个眼熟,等这人从背光的地方走进房来,容月忽然想起来了,脱口而出说了一句:“是你!”

    ☆、设下香饵

    容月突然想起来之前见过这个虬髯大汉,脱口而出了一句“是你!”

    虬髯大汉也是一怔,没想到容月会认识自己,不是说这小姑娘是个名门娇女,太子灵均的相好么,怎么会认出自己?难道情报有问题么……大汉想着脸色显出一丝狠厉,厉声问道:“小姑娘你在哪儿见过我?”

    容月捂着自己的嘴,也觉得自己这句话出口没经大脑有点儿麻烦了,没记错的话,这人是那个什么叫明月楼的江湖门派里的。江湖人哎,这人不会杀人灭口吧。眨眨眼睛,强自镇定下来,容月还是决定先说些实话试探一下,别的不说,先保住命要紧。

    “我就是在从京城去幽州的路上,住在客栈的时候看见你和一个红衣女子打斗。”容月瑟缩了一下,特意表现出害怕的样子,小声说道。

    “你从京城去幽州干什么?”虬髯大汉稍微放下心来,看来只是恰巧碰上过自己,这一说又想起楚云那个臭丫头。虬髯大汉恨恨的捂了一下右手,这只右臂虽然没全废,也再比不上原来的灵活,废了手臂,又没抓到越灵均和越灵璧,好不容易才刚爬上一个小头目的位子,现在在明月楼的日子愈发难过了。

    “我去找灵均哥哥。”容月抱着膝盖,半张脸埋在膝头,只露出一双兔子一样受惊的眼睛,好像不敢看那虬髯大汉一样,东瞥一眼西看一眼。稍微定下神,容月瞬间想到,这人当初是要抓灵均的,现在抓了自己肯定也是为了找灵均,自己把话题往灵均那边带肯定不会有错。

    虬髯大汉一听她说这话,果然眼睛一亮,心想,看来情报没有错,这小姑娘果然是太子灵均的相好,瞧这称呼,能直呼太子名字。大汉突然咧嘴嘿嘿一笑,做出一副自以为很亲切的表情说道:“小姑娘你别怕啊,我叫李天仁,你可以叫我李大哥。我就是想找你灵均哥哥聊聊。”

    “你骗人。”容月一撇嘴,小女孩撒娇一样的语气,说道:“你找灵均哥哥就去找啊,你抓我干什么?”

    “这……你灵均哥哥不见我啊,我只好先找你。你看,我把你请来,你灵均哥哥就会来找你了,对不对?”李天仁还是想确认一下这个小姑娘到底能不能把太子灵均引来,他们远远的跟了北国军一路,而在万军之中,一直苦无下手机会。最后李天仁的头儿,明月楼的香主张俊英,就是之前假扮羽林卫的那人,出了这么个主意。说是北国军里跟着这么个小姑娘,经常出入帅帐,和太子灵均神情亲密。恐怕是太子的相好所以带在身边,绑了这个小姑娘,兴许能引太子来救。明月楼这几个人一合计,这也算个法子,若是这次再不成功,北国军和镇边王的部队合兵一处,等灵均回了嘉峪关,想要杀太子灵均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这过程倒是格外顺利,虽然有高长万横插一杠子险些坏了事,不过好在轻松的抓了这小姑娘回来。现在唯一的担心就是,太子会不会为了她以身涉险。

    “灵均哥哥当然会来救我了!灵均哥哥最疼我了!”容月扬起小脸儿,满脸得色,说道:“你们别欺负我啊,你们要是敢动我一根头发,灵均哥哥带大军扫平了你们!”

    李天仁放下心来,转身就要出门,说道:“你放心,我们这就给你灵均哥哥送信,让他来接你。”

    “你又骗人!”容月见他要走,连忙开口说道。

    “我没骗你啊。”李天仁果然回转。

    容月把头埋在膝头,皱着鼻子,囔囔的说道:“你别以为我小姑娘不懂事儿,你要害我灵均哥哥才抓我的。你之前还说过大皇兄要死了。灵均哥哥和大皇兄和你们无冤无仇的,你们为什么要害他们。他们都是可好的人呢。”

    李天仁看着这个语气天真的小姑娘,说实话,杀手也有杀手的规矩,之前他在明月楼多是接些杀贪官污吏,富家乡绅的买卖,一度李天仁还有过自己是劫富济贫的大侠的错觉。

    直到他从没有人见过的,明月楼神秘的楼主下了令,不惜一切代价,追杀太子灵均。李天仁本以为一个养尊处优的太子,既然出了京,杀他还不是手到擒来,没想到却一直受挫,先是被越灵璧把人救走,后来又有清风阁不断地骚扰。不仅自己手下这伙人被楚云那个死丫头伤了,连张俊英他们那伙追杀越灵均的明月楼精英也没讨得什么好,据说被越灵均杀了不少人,张俊英现在恨死太子灵均了。

    楼主的死令,交不了差以后就不用再在明月楼混了。若非形势所迫,他李天仁也不屑于抓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

    “小姑娘,我也是受人所托,身不由己,怪只怪你灵均哥哥生在帝王家。”想到小姑娘口中的大皇兄应该是越灵璧吧,李天仁说道,“至于越灵璧,那是他咎由自取,本来没他什么事儿,偏偏要挡我们的路,自寻死路。”

    果然,大皇兄和他们不是一路,那淳王怎么会是主谋,他不会连自己儿子都要杀吧。容月心里有些高兴,毕竟是一直对自己和灵均多有照顾的越灵璧。容月抬头做出一副天真的表情,问道:“我看江湖话本里写,拿人钱财与人消灾,那是有人出钱让你们杀灵均哥哥?那我出更多钱让你们杀回去行不行?”

    李天仁看着她说话天真一脸无辜,也不由得笑道:“不行啊,我们杀手也是行有行规的。再说了,这次可没钱赚啊,是楼主……”李天仁话没说完,门外传来一声断喝:“老李,你话太多了!”

    推门进来的,正是之前假扮羽林卫的那个张俊英,皱着眉对着李天仁说道:“和个小丫头哪儿来这么多废话,知道她有用就行了。”

    容月一看见他,连忙开口问道:“你把长万怎么了!长万在哪儿?”

    “长万是谁?”张俊英略一迷茫,随即想到之前跟着她那个小孩儿,她好像叫过那个小孩儿长万什么的,便随口答道:“那小鬼么?没怎么样,应该死不了。”

    容月稍微松了口气,她当时知道自己即使留下也帮不上任何忙,还不如跑出去试试看能不能喊到人求救。虽然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的,可还是心里还是挥之不去的愧疚,毕竟那时候自己头也不回的把高长万一个小孩儿丢在了那里。不知道长万能不能给灵均送个信儿,也不知道灵均会不会着急。

    张俊英对着李天仁说:“我去给越灵均写信,你看住了这丫头。”说完又扭头瞪了容月一眼,说道:“你,老老实实呆着,再废话,或者企图想跑,我就划花了你的脸,再砍你一根手指头,送给你灵均哥哥!”

    容月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捂住嘴缩到墙角,说道:“不要砍我手指头,要是脸花了,或者残疾了灵均哥哥就不要我了!你们也白忙活了!”

    “我看越灵均疼你的很,看见你一根手指头或许来得更快了。”张俊英狞笑着盯着容月。

    “灵均哥哥可是要娶我当皇后的!你们见过残疾皇后吗?我要残疾了灵均哥哥肯定不要我了,呜呜呜……”容月小脸儿刷白,眼泪大滴大滴的滚落下来。

    张俊英张嘴没说出话,一下子噎住了,狠狠瞪了容月一眼,看见旁边李天仁一脸看好戏的模样,也一个眼刀横过去,骂道:“老李,你看好了这丫头,别和她废话!”说完扭头就出去了。

    容月看他出去了,假装被吓到了,也不再理李天仁,背过身冲着墙角,时不时抽泣两声。起码自己现在应该是暂时的安全了,他们确定了自己能引来灵均,自己又唬住了他们让他们不敢动自己。容月稍微舒了一口气,能保住自己不受伤最好了,起码若是越灵均和卫思齐来救自己,自己还能跑快一点儿。

    确保了自己暂时的安全,容月心里默默想着方才李天仁被打断的那句话,“不行啊,我们杀手也是行有行规的。再说了,这次可没钱赚啊,是楼主……”没钱赚?所以不是幕后之人出钱买灵均的性命,而是那个楼主?明月楼的楼主么。除了越灵璧,朝中还有人会和江湖人士有往来么?容月仔细回忆着之前父亲提起过的点滴往事,回忆越灵均和卫思齐闲谈朝中众臣,似乎也想不起来有人说过谁和江湖人有来往。

    只能等回去再和灵均他们商量了。虽然灵均和幽州王好像认准了淳王是幕后的主谋,可是容月一直觉得越灵璧的行为太奇怪了。如果淳王谋反,那越灵璧作为淳王世子可就是未来的皇帝,那他这样百般阻挠自己父亲的计划是为什么啊。

    容月摇了摇头,还是不明白。不过现在恐怕还轮不到担心这个,先要看看灵均他们怎么才能把自己救出去吧。外面乱糟糟的,各种人声,听起来人数不少,起码有个几十人,看这些人的样子,似乎要以自己为饵,让越灵均以身涉险来救自己吧。灵均身边有看起来很厉害的卢毅大人,再加上据说是当时高手的明贤君,救自己应该问题不大吧。容月自我安慰着,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休息一下,养精蓄锐。

    另一边,灵均接过卢毅递过来的一支响箭,箭上附着一张字笺。信上写让越灵均三日之后独自一人来黑水城中,佛塔脚下,有事相询。

    灵均抬头望向面前黑水城上新换上的越国旗号,早在奚骨宁突围之后,黑水城守将便投降献城了。佛塔高耸在黑水城西南角。勾起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越灵均说道:“明贤君,有人在我越国的城池里,抓了未来的皇后,挖下陷阱要对付未来的君主……你说这可要怎么办呢?”

    卫思齐闻言也抬眼望向迎风飘扬的越国旗帜,声音温柔,吐出一句话:“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真残暴。没想到表面上那么温柔的人,骨子里也是这么血腥。”越灵均还是眼望着黑水城的佛塔,浑不在意的接口道:“不过,正合我意。”

    ☆、营救行动

    秦容月被绑走的第二天子时,距离越灵均被约在佛塔脚下的时间还有六个时辰。

    夜黑风高。

    即使两天前有一场难得的暴雨降临,雨后的荒漠也迅速的消化了这来之不易的水份。那一场暴雨和暴雨中的血战对于黑水城的百姓来讲,犹如一个幻觉,到了第二日天明,那些饱吸了鲜血的黄沙,便如同雨后开败的残花,不知道落到了那个角落,再也找不到一丝的痕迹。

    黑水城外,和千百年来一样,是无边的漫漫黄沙。而这座刚刚从北国都城沦为越国新城的北方重镇,在入夜之后便如死一般的沉寂。越灵均没有带兵进城,除去撤掉守将,也没有对黑水城的治理做任何的干涉,包括宵禁的时间。

    子时的更漏声刚刚响过,打更人还没有转回自己的歇脚地。嗖嗖嗖,几点黑影鬼魅一般浮现在黑水城的漆黑的夜里,带头的两人一打手势,身后跟得黑衣人便纷纷散开,没入茫茫夜色之中。看这些黑衣人前进的方向,却正是黑水城西南角那标志性的高耸佛塔。

    带头的黑衣人在民房屋顶上飞跃,脚尖轻点着屋顶的瓦片,一点声息皆无。屏气凝神,侧耳倾听着周围的声音,民居里有偶尔传来夫妻吵架声,小儿哭闹声,家畜的呼噜声……这些过于日常而却又让人向往的民间生活,就在黑衣人的脚下一瞬而过,好像一副民间百态的动人画卷缓缓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