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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整天盯着那玩意看。”我正纳闷,以为光头又改变主意了,非要找些乐子干,哪知道他接着猥琐地笑着说:“不过我不用看监控也知道她出去了。”操,那你还问个jī巴啊?“你母亲在我这,嘿,这可不是我叫她过来的。”
爱咋咋地反正这种状况不是早就有所预料到了吗。百无聊赖,我在院子里转悠着,却突然听到“嘭嘭嘭”的敲门声。我打开门一看,立刻呆住了。陈瑶。
除了那略微明显的眼袋,毛衣长裤的她浑身上下完全看不出一点儿昨晚被几名同学下药轮奸过的痕迹,只是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和看到我后眼里立刻滚动起来的泪珠,还是让我心里刺痛了一下,但也仅仅是刺痛了一下。
不要摇摆,既然做出了选择,那就干脆点。“你你怎么了?我都没生你气,你怎么先哭起来了。”我轻轻地搂住了她,她却狠狠地抱紧了我,仿佛深怕我会推开她走掉一般。
“我昨晚去接你,大家都说你回家了,我打你家电话又没人接,真是担心死我了。我看要给你配一台手机才行了,难道你昨晚没回去。”听到了我的话,她在我怀里的身体明显地颤了一下,但她没吭声,只是这样地抱着我。
我只好继续说道:“怎么了,我都没有生你的气。”“没我昨晚,昨晚喝了点啤酒,回去就,睡了,没听到电话响”这借口说的磕磕绊绊的。
正常人都应该发现其中别有隐情,但早知是怎么一回事的我,又怎么可能顺着这样的线捋下去?我装作并不察觉,继续问道:“没事就好,怎么突然就过来了?镇上离我家这么远,你给个电话我,我去镇里找你嘛?”
陈瑶明显地呆滞了一下,然后松开了手,衣袖抹了一下眼泪,露出自己也不曾察觉的、牵强又苦涩的笑容。“我也不知道,就是,就是想见见你,就傻乎乎地骑车过来了。”她说着。
终于对我笑了一下“怎么,你不想我来找你吗?”“你这是什么话,快进来吧。”我让开身子,她犹豫了下,也不知道她在犹豫什么,但她还是迈开步子走了进来。
看着她那单薄的身子,我突然想起了光头昨晚对我说的话,我立刻从后面再次抱住她,嘴巴就往她的脸蛋亲去。“你干什么被你妈看到了怎么办。”
“她们都出去了,家里就我一个人。”她刚开始躲避着,扭过头去不让我亲,但很快我们两个又紧紧抱在了一起。
然后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亲吻着,她明显比以往还要热烈的地回应着我,而也热烈地回应她的我,内心却觉得没来由地抗拒。“林林,你有想过读完书后,要做些啥吗?”
“我也不知道啊,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特长,到时随机应变吧,你呢?”我从来没想过这样的问题。至少没认真想过。母亲当初执意让我考个大学,离开这里,说呆在这里一辈子都没出息。
但对于我个人来说,这片土地我熟悉,而且自己也不是个读书的料,其实要是说考个二三流的大学,我的成绩还凑活,问题是我对这件事完全没有热情。
“我”陈瑶欲言又止,她的状态一直很消沉。“怎么了,你以前不是说,想当老师的吗?”“我是这么想过,但妈妈不同意。她说当老师没出息”
陈瑶幽幽地说道:“她想我考公务员,最近家里的糖厂被解封了,母亲又想我跟着她学做生意。”“那其实挺好的,至少你还有个目标不是?”“但我不喜欢啊。”
陈瑶看着我说道:“你会做你不喜欢的事情吗?”“这太多了。生活就是这样,有时候无论你喜欢不喜欢,其实没有多少选择。既然如此,还不如试着去接受呢。”
“是吗?”陈瑶又低下了头,良久,她突然抬起头对我说:“林林,我今天不想回家了。”第二天清晨送陈瑶出门,我本来要送她回家的,但她执意要自己回去。我一度担心她会不会半路想不开,但从昨晚的观察看来,她情绪已经稳定很多了。我也不知道马脸对陈瑶做了些什么,光头对我几乎可以说得上无话不说。
但大部分行动上的事,他却很少让我参与。我也估摸不清姨父到底是什么意思。陈瑶自始自终都没鼓起勇气将这件事告诉我这名男朋友,毫无疑问,经过马脸对她做的“思想工作”她最终选择了忍气吞声。
我既感到松了一口气,又感到无比的失落。这也愈发坚定了我的念头,这个该死的社会,如果不想受到伤害,那么最好如同光头所说,要有抗风险的能力,而最能抵抗风险的,只能是金钱和权势。
而不会是那些所谓的爱与理想,就在一个学期快要结束的时候,发生一件轰动班级的事情。班长李俏娥回来了。
班长的那老土的双辫不见了,长发很清爽地用一条花绳在脑后扎了一条马尾,脑袋摆动间一甩一甩的,某一瞬间居然让我想起了邴婕。
李俏娥的改变,不但体现在那发型上的释放,连穿着也与以往大相径庭,以往她是明显的农村土妹,万年不变的校服运动服,几乎从来没见她穿过裙子。
但今天不但穿了一条连衣裙,还是一条明艳的明黄色连衣裙,让她看起来平添了几分光彩。唯一不变的是那张看起来总显得腼腆胆怯的脸。
课间,班长被几位原本要好的女同学围着询问,我的座位就在旁边不远处,侧耳倾听,发现班长居然应对有度,好像她真的去了哪个城市的大医院里接受治疗一般。
尽管说得磕磕绊绊的,但里面的某些细节让我这个知情人听得都差点儿信了,但有些东西,真的假不了,她总会控制不住地把眼神投向我这边来,但接触到我那充满侵略性的目光,又像受惊的兔子般躲闪。嘿,时间多得很。
我不再去恐吓这只受惊的小绵羊,转头投向了陈瑶那空空的位置,刚回到学校的时候,一直等到上课都没见人,我也不禁害怕老师突然跑出来宣布些什么事情。刚刚才在天台上给她打了个电话,才知道她休了病假。
电话里她声音蔫蔫的,看起来的确是不舒服,她的说辞是那天喝醉了没盖好被子着凉了,但我心里清楚,哪是什么着凉,真要着凉周六那天早生病了,一直到周日上午离开,她都好好的,有怎么可能是因为周五晚上没盖好被子。
但我是不可能拆穿她的,关心地问候了几句后,叮嘱一下常规的注意事项,我就把电话给挂了。我也愈发佩服光头在这方面的预见性。
他那天晚上就十分肯定地说,周一陈瑶肯定会请假,这是一种十分正常的躲避心理,还让我一定要去她家看望一下她。第二节课是我最讨厌的数学课,我直接趴桌子上睡觉。
但是心里面想的事情多了,并没有睡着,眯着的眼缝里,数学老师在我面前来回经过了几次。
对于我这个瞌睡虫仿佛透明一般不闻不问,要是陈熙凤老师,肯定一书本就敲了过来,不过说起来,身份真是一种奇妙的事情,在不同的身份下,人的行为态度似乎是可以截然不同的。
例如我,如今我也算是做了点伤天害理的事情,加入了一个实力强大的黑社会组织,每个月领的钱比我们老师还要多,但实际上,此刻我对自己的认同就是一名学生,一名安安分分的学生。
虽然偶尔上课睡觉画画开小差,但我从不半路就起身往外跑,也不曾做过任何对老师出言不逊的行为。这可能是母亲对我在这方面的教育已经深入骨髓的原因。这么胡思乱想着,好不容易熬来了下课铃声。
我想无论对于差生还是优生,下课铃声必然是悦耳的,大概没有哪个智障会喜欢一直上课的吧?那天参与轮暴陈瑶的,今天只有黑狗和王伟超来上学,草包自然不用说,就连四眼也请了假。
王伟超和黑狗一样,反正都是犯过事的,多了一件也不压身,但他中午是回家吃饭的,所以一下课就跑了,而黑狗突然凑过来,他的手指着窗外,陈老师那曼妙的身材再窗外走过,他低声地说道:“老大,什么时候我们把她也给办了吧。”这个“她”
自然指的就是陈老师,我剐了他一眼,他干笑着在一边不吭声了。“要弄谁先得问过我,我说可以弄,才能弄,我说不行,你要是敢私自乱搞事,我就剁了你的手。明白了没?”
我迫不及待地彰显著自己的权力和威风。你看,身份就是这么奇妙的事情。以前我们之间混在一起。
虽然明面上是我和王伟超拿主意的比较多,实在是大家都是平等的关系,谁也别想指挥谁,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都要询问一二。如今搞了小团体,等级分明后,彼此说话的方式和态度已经是截然不同了。
黑狗连忙堆起笑容,连声说道这必须的,那种恭敬的模样,也是以前未有的。这货在上学路上遇见时,看着我那敬畏的眼神和那兴奋的心情,其实并不难理解他如今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