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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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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觉得离职好吗?”

    “爱恋服饰设计公司”的一隅,三、四个同事在茶水间碰面,聊起天来。公司近来风波不断,员工们的心情都很浮动,凑巧有机会聊天,就很想探听以及问问别人的想法与看法。

    “没想到你在思考这个问题,我也是耶!唉,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继续待在爱恋服饰,续留公司到底有没有前途?我满迷惑的。”手捧热茶的业务小李原本想进公司小憩一下,见到几个交情好的同事都在谈八卦,也忍不住吐出心底话来。

    “宣特助的能力比起老董事长来,真是逊色许多”

    正要去茶水间倒咖啡的宣似纯,在转角处听见几位职员的声音后,猛地停下脚步。他们的谈话虽然悄声,但对她的不屑与迷惘还是传进她的耳朵里,也让她听起壁角来。

    “老董事长因为心余力绌而让公主进来接掌公司,哪里知道宣特助更糟糕,根本不够资格来发号施令嘛!”

    这话让宣似纯心一凉,原来在同事眼中她不仅好欺负,工作能力还是负分。

    “但是她身边的藤子楼就挺厉害的。”没发现到宣似纯的存在,他们继续讨论着。

    “说到藤子楼,要不是有他,宣特助就真的完蛋了。”

    “对啊,像我就是因为藤子楼才决定留下来的,还因为他而不敢跟宣特助对呛呢!”

    宣似纯敛下眼来。藤子楼说他的存在可以让公司的职员有所忌惮,看来是没有错的。

    “宣特助真的好幸运,可以把到藤子楼这么顶级的男人。”真不甘愿。

    “没办法,她毕竟是千金小姐,也长得不错,虽然脑袋空空,还是能够吸引男人上门的。”

    “倒是宣特助干么不肯承认他们是男女朋友啊?真是假仙!”

    她不是假仙,而是她跟他真的不是男女朋友啊!

    宣似纯想冲出去解释。

    可是,解释有用吗?

    可以预见的是,碍于她的身分,他们不敢有异议,可是转过身之后小话还是会一大堆。

    宣似纯打消跟他们“面谈”的念头,踅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内,跌坐在皮椅上,无神的双眼直看着前方。

    唉,原本以为用亲切的态度就可以让员工个个臣服,哪知结果却是爬到她的头顶上撒野。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这句谚语她算是深刻体认了。

    可笑的是,她此刻的体认却是藤子楼打从一开始就警告过她要防范的事情,只是她拒绝认同,结果现在自己果真就陷入了绝境之中。

    她真是逊啊“你在发什么愣?”磁嗓划破沈寂,惊醒了她。

    瞳仁移到藤子楼脸上,茫然地问:“你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没听见我的敲门声?”

    她摇头。“我在想事情,没听到。”

    “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可以跟我分享吗?”他走到办公桌前,厉眸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

    她迎上他的目光。

    这个男人是爹地花费巨资找来为她塑形的强者,只是她不仅拒绝合作,甚至还故意跟他唱反调。

    这一路对抗下来,她获得了什么?一事无成。不仅蹉跎掉光阴,甚至还得变成他的女朋友以便维护领导权。

    她步步皆输。

    可以预期的是,继续拖延下去,倒楣的人还是她,打定主意纠缠到底的藤子楼是不可能退缩的,两人若持续对抗,一个不小心很可能会把公司给搞垮掉。

    而为了改变这情形,她是否真要开始接受学习

    藤子楼端详她阴晴不定的脸孔,看来她是在思考未来的行动。

    “不管你在想什么,一定要选择对你最有利的决定来做。”这是他给的建议。

    这话刺进她的胸臆里,让她一震。

    “我是很诚恳地向你提出建议。”藤子楼再道,微笑的脸庞是那么的俊美。

    此时此刻,她相信他是诚挚的,也知道他的建议是正确的。

    再烦,是不是也该壮士断腕地听藤子楼这么一回?

    摒弃对他的成见,听从他的教导,用最快的速度将他的菁华全都吸收完毕,然后

    一脚踢开他!

    如果她变厉害了,就能替爹地守住鲍司,然后把他踹走,也不会有人说她是靠他才能生存。

    只要忍耐一段时日,就可换来往后的长治久安,她或许该赌上一赌。

    就这么下一次决心吧!

    藤子楼看着她忽红忽白的脸色,满意得笑了。

    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在走,宣似纯因为不想被看扁、不想被员工闲言闲语,更为了拔除掉女朋友的头衔,决定发愤图强自救了。

    “如果不想被误会是我的女友,你就展现实力把我消灭掉吧!”这是刺激她进步的办法,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得下这种猛葯。以前的任务从不需要与“受教人”发展出男女朋友的关系,只要他现身,无不让“受教人”乖乖听话,而像宣似纯这种需要他谆谆教诲并且动用一堆诡计的“受教人”还是头一个。

    挺累的。

    可是却愈玩愈愉快。

    每每面对她的娇嗔怒怨,交手过后撞击出来的是幸福的愉悦感,而这样的愉悦感让他主动愿意挂上男朋友的封号亦无妨。

    “你好像都知道我在想些什么。”宣似纯懊恼道,他总是能摸透她的想法。

    “不必羡慕我,只要你听我的,就能变得跟我一样敏锐。”他回道。主动把女人拉进他世界里的做法还是头一遭。

    宣似纯咬住下唇,思着、想着,终于点头。

    “好,我就听你的,我也想看看自己会变成什么模样。”主意一定,属于她的新生活就此开始。

    --

    晚餐时间,陆城特意选了间北市最顶级的饭店订下包厢,清幽的包厢内就只有他与谢妮两人。

    饭店侍者亲切有礼地服务着,端上桌的美食都非常精致,想必也很昂贵吧,因为连顶级的松露食材都入了菜。

    “你又请我吃这么昂贵的美食。”这是三个礼拜来的第五次了。陆城近来很殷勤地请她吃饭聊天,而她也没拒绝。两人同事四年多,一直都相处得很不错,只是没有进展成男女朋友的关系。因为陆城的事业心极重,一心想当人上人。而她,则是想找个可以让她衣食无缺的男人,两人都在等待属于自己的真命天子、天女,才会仅有交集而无火花。

    只是,最近情况改变了,陆城会对她示好,而她也会主动与他攀谈,两人之间的默契竟然愈来愈好,也愈谈愈契合。

    “你什么时候开始拥有这种消费能力?我记得你一个月的薪水也才六万多块,但最近你总是请我吃这么昂贵的晚餐,会不会很伤你的荷包呀?”谢妮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她就是观察到他近来出手很大方,才愿意靠近他。

    “你喜欢吗?”陆城反问她。

    “是喜欢,可是花费惊人,你这么大方,我不知道该怎么回报才好。”谢妮觉得不好意思,可是她也不想拒绝他的邀请。

    陆城喝着咖啡,回道:“我知道你向来节俭,邀请你到昂费的餐厅用餐,我还担心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浪费。”

    她摇头,笑一笑。“老实说,我一直很喜欢上流社会的气氛,只是我过不起那种生活。一来老家需要我这份薪水,二来我在爱恋服饰的薪水虽然也不错,可还不到能让我恣意挥霍的程度。”

    “你真的很孝顺,对金钱也懂得拿捏分寸,我最欣赏你这种女孩子了。”

    “谁教我出身不好,不像宣特助是含着金汤匙出世,衣食无缺。老实讲,我真的很羡慕她。虽然爱恋服饰排不上百大企业体,可是一年净赚个一、两亿也是很可观的。”

    “可惜她脑袋不灵光,万一一个决策错误,就算拥有百亿资产也很可能在一夕之间消失不见。”

    谢妮垂下眼道:“发生这种事情的机率太低了,况且她身边还有个藤子楼在帮忙,爱恋不会轻易消失的。”

    “说到藤子楼”陆城的口气倏地阴沈起来。“这家伙很惹人嫌,简直是个大麻烦。”

    她惊讶地抬眼。“你怎么会用麻烦来形容藤子楼?别忘了他现在可是爱恋服饰的最重要支柱,没有了他,咱们公司可能会关门大吉。”

    “你会担心爱恋服饰倒闭吗?”他再次反问。

    她一愣,片刻后才动了动僵硬的嘴唇。“其实公司开不关门也不干我的事,我只是领薪水的员工,又非老板。不过现在景气相当不好,工作难找,再加上爱恋给我的发挥空间也颇大的,一旦爱恋关门大吉,我也会很伤脑筋。”

    “追根究柢,领人薪水就得看人脸色。”

    “不然呢?”

    “自己当老板。”他突然说道。

    “啥?自己当老板?”她愣住。“用说的是很简单,但做起来却不容易啊!尤其服饰这个领域,竞争之激烈你比谁都清楚。想要当老板除了得花更多力气及汇集庞大资金外,还不保证一定能成功。”

    “难道你想永远当人家的员工?尤其顶头上司还是个小笨蛋。谢妮,你一向很聪明,会甘心让自己过这种生活吗?”

    “我”谢妮沈默了。其实,她也不甘蛰伏,否则她不会与莫专员密会,并且搜集各个设计师的设计图,故意延宕时间,不交给宣似纯。她在等待机会,她想利用宣似纯对公事的不娴熟,好让“爱恋”出现危机,如此一来,她也可以伺机为自己争取利益。

    她的作为应该没有露出任何破绽才是啊!

    可是,陆城却好像知道她的心思在晃动,此刻才会挑引她一块儿合作做坏事。

    倒是他的说法让她心动。

    再加上陆城近来表现出来的大方以及财力,更让她想往他身旁靠。

    “问题是,藤子楼很厉害,就算我有心要挑战宣特助,也会投鼠忌器。”谢妮道出问题所在。

    “你终于认为藤子楼是碍眼的,应该要被消灭。”

    她一听,身体震动了下。

    须臾后,她道:“其实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藤子楼是障碍物,该被消灭。”

    “我们的想法一致了。”陆城一边说,一边从包包里拿出一只锦盒,打开来,是一条极昂贵的名牌项链。

    “好漂亮!”她轻呼道。

    “送你。”他递给她,

    “可是”

    “我的财力负担得起的,你就收下吧。”

    她一直在寻觅大方又有钱的男朋友,现在总算是等到了。“谢谢。”

    四目相对,一笑。

    “那么,要怎么做才能让藤子楼无法再作威作福下去呢?”

    “一边用餐、一边好好商议吧!”

    “没问题。”

    --

    “特助,不好了!出事了、出事了”薛小妹惊慌失措地冲进宣似纯的办公室,连敲门都忘了,打开门就气喘吁吁地报告着惨况。“特助,保险柜里面的设计图以及磁片统统不见了!”

    “啥?”宣似纯乍听这消息,整个人呆掉。

    “我奉特助的命令去拿资料,可是保险柜一打开,放在里面的文件却全部不见了!”薛小妹紧张极了。“我记得昨天晚上明明有把设计图和磁片都放进保险柜里头的,而且我还特别检查有没有锁好,藤助理也在旁边观看,他可以作证的!可是我刚才一打开保险柜,里头的东西居然都不见了!”她茫然地看着宣似纯。“是宣特助拿走了吗?”

    “没有啊!”宣似纯无力地叹口气,似乎又有大麻烦找上她了。

    “特助也没拿?那怎么会不见呢?保险柜的密码你刚刚才给了我的,可是里面却是空的呀!”

    “怎么会这样?”宣似纯也傻了。她刚才有些心不在焉,没有多想就把密码告诉了小妹,请她帮忙拿资料,没想到东西居然都不见了!

    “对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薛小妹紧张死了。

    宣似纯喃喃道:“先是有贷款问题,现在又遇上设计图不见,难不成那位藏镜人真的存在,而且也打算把爱恋公司给弄垮掉?”

    “特助会不会怀疑我就是那个藏镜人啊?毕竟设计圆的最后经手人是我耶”薛小妹很害怕被冠上内奸的名号,全身都在冒冷汗。

    “不是你的问题。”藤子楼从门外走进办公室。

    宣似纯看着他,表情很难看。“设计图被偷了。”

    “我听到了。”

    “公司再一次出问题。”宣似纯抱着发疼的脑袋。“现在怎么办?接下来我该怎么处理?好端端放在保险柜里的设计图,怎么会失踪不见呢?密码只有我跟爹地知道而已,是谁有这么大本事,竟能打开保险柜偷走设计图?公司接下来该怎么运作?”

    “你先别急。”藤子楼安慰着她。

    “我怎能不急?”她的贝齿几乎要把下唇咬出血来了。

    藤子楼侧首对薛小妹道:“麻烦你去请所有设计师到会议室准备开会。”

    “好的!”薛小妹连忙领命执行去。

    藤子楼回首对宣似纯道:“急也没用,把自己稳定下来才不会影响判断与决策。”

    她深吸口气。

    是啊,焦急又有何用?除了心浮气躁以外,对解决事情毫无帮助。

    “好,我会稳住。”宣似纯这回听进去了,再吸口气,努力平息紊乱的情绪。慌乱无济于事,她是该学着镇定。

    瞧她苍白的容颜渐渐回复正常,知道她整理好忐忑的思绪了,他再道:“第一件事就是开会时要商请设计师们重新绘图。”

    “好。”这的确是当务之急。

    “等会儿开会时,要保持镇定,千万不要乱了方寸。”他先交代道。

    她点头,然后无奈地道:“这次的事情让我相信藏镜人是存在的,而且还是冲着爱恋服饰来的,如果不把他抓出来,一定还有许多事情会发生。”她总算相信藤子楼的说法了。

    “你终于决定要反击了。”藤子楼浅浅一笑,认同道:“你的决心会让藏镜人再也无法伤害你。走吧,开会去,想办法让那群设计师服从你的指令。”

    她了解他的意思,弄丢设计图绝对会引来大风暴,开会时不知道能不能压制住那群设计大师呢。

    毕竟,他们一直是瞧不起她的。

    “我会小心处理这个问题。”她又深吸口气,做好准备要让自己变得无敌。

    --

    “每一件衣服都是精心绘制的,每一件服装都有设计师们的小发想,而且全是日夜赶工下的成果!现在,图弄丢了,还要求我们必须再去回忆那些细微巧思,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哀嚎声四起。

    “是啊,为了让爱恋服饰的服装能够走上国际,达成董事长以及宣特助的要求,我们几个可是绞尽脑汁,用尽了所有的心力,为的就是要保证成衣可以达到艺术和技术上的完美境界,可现在图弄丢了,居然还要我们重新回想,这会不会太折磨我们了?”

    会议室乱成一团,设计师们又气又恼,更多的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你一言、我一语地狂倒怨气,字字句句里头都是对宣似纯的怨怼。

    鲍司的领导人竟然把设计图给弄丢了,真是离谱又夸张!

    宣似纯先任由他们倾倒怒气,也细心地从中去找寻压制他们的方式。

    “还有,我很担心设计图万一流到我们竞争同业的手里,那可怎么办?”

    “对对对,这正是我最害怕的地方!会偷服装设计图,一定是别有居心,我怀疑是同业对我们的设计能力眼红,所以才想把我们的心血占为已有!”

    “所以我们得尽速解决这个难题。”宣似纯逮到机会开口,声音既沈且稳,表情凛然,迥异于以往怯怯不敢生事的模样。

    与会者一愣,发觉宣似纯好像变得不太一样了。

    “那宣特助要怎么解决?”其中一位设计师仍然很挑衅。刚才也许是错觉。

    “我希望设计组能够重新绘图,绝不能让爱恋服饰开天窗。”柔中带硬的语气让这群设计师又是一愣。

    “特助还是要我们重画?”这很累耶!

    “是要重画,也必须重画,而且要马上执行,绝不能有任何的拖延。”

    “可是”

    “我相信你们有这等本事。”

    宣似纯强硬的态度反倒让这群设计师退缩了起来,不敢继续造次。“好我们会试试。”

    “不能用试的,是一定要完成。”她不留任何商议的空间。

    设计师们不敢回呛了,第一次听从宣似纯的命令。

    见状,宣似纯的口气和缓了点儿,再道:“我不是要为难大家,而是若不以最快的速度重新绘图、制作、发表,万一被同业给抢先一步,大家的心血就真的得浪费掉了。现在唯一能保住成果的方式,就是要比偷儿更快一步。”

    言之有理。

    “请各位大师专心于设计图上,其余问题我会一肩承担。对了,我不会让各位做白工的,该给大家的奖励只会增加不会减少。”棒子跟萝卜齐下,就是要煽动他们的心,也要让他们无话可说。

    “知道了。”心思各异的设计师们不敢多言,乖乖接受上头的指令。

    成功安抚住设计部门,也意谓着公司内部可以安定些了。

    眼角余光觑了眼藤子楼,看出他对她的表现很满意。

    她终于端出领导者的架势,制住这些设计师了。这是第一次不必靠他指挥就稳住了内部人心,接下来可以把全部精力都用在查证“藏镜人”上头了。

    其实装凶装狠真的很累人,宣似纯第一次发号施令后却觉得浑身乏力。不过她也深刻体会到,想要领导“爱恋服饰”除了本身得具备才华外,还得要有强势作为才能压得住阵脚。

    唉,真是辛苦哪

    以她的性格,要应付这种气氛真的好累好累啊--

    这是一间华宅,百余坪,气派非凡,品味高雅。宣似纯跟着藤子楼进入屋内后,忍不住轻呼出声。

    “哇,好漂亮的房子喔,比我家的环境还要好呢,原来你是个多金公子啊!呃,对不起,我不应该怀疑你的财力,毕竟你捞钱的本事可是第一名呢,能入主这么昂贵的房子也是很正常的。”

    “有力气损我了?刚刚在公司时看你力气耗尽的模样,好像一具殭尸。”也因为她太疲倦了,但还有事情得讨论,所以藤子楼才决定带她到他住处。

    “你当我回光返照好了。”她揉了揉额角,事实上她的脑袋真的很痛。

    “坐下来休息吧。”他吩咐道,走进厨房端出几样小点心及饮料后转回客厅。

    他拿了张小坐垫放在她身边,两个人就在桌子前吃点心、喝饮料,先填饱肚子才有力气商谈公司大事。

    瞧他随兴的坐姿真的很帅气,可惜现在不是欣赏帅哥的好时机,设计图的窃案让她无心去欣赏这位美形男。

    “警方说保险柜上的指纹就只有薛小妹和我的,而监视器也没有照到任何可疑的身影。那个小偷没有做出任何破坏动作就顺利地取走保险柜内的文件,好像早就知道了保险柜的密码一样。”

    “密码到底有多少人知道?”藤子楼再问道。

    “就我跟我爹地啊!”她瞅着他。“连第一名的你也不知道对不对?”

    他挑眉说道:“你确定不是自己迷糊地泄漏出去却忘记了?”

    “我有这么笨吗?”

    “你外号叫蠢蠢。”

    真想咬他!“好,就算我蠢,可也还没到随便就对外人公布公司保险柜密码的痴呆程度吧?”

    “你还是仔细想想吧!”谁晓得呢?

    气!翻了记白眼后,她还是想了,努力地想着,但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问题出在哪?

    “好累。”她忍不住揉了揉双眼,也想打呵欠,只是小嘴开到一半就赶紧摀住。“不好意思,我真不该喊累的。唉呀,我最近老是精神不济,这样怎么处理繁重的公事呢!”她怨怪起自己来。

    “撑得住吗?”藤子楼迥异于以往的指责或是嘲讽,望着满脸疲惫的她。

    “应该可以不,绝对可以!我不能示弱的。”她强振精神。

    藤子楼厉眸一闪,却道:“你休息吧。”

    “啥?”她很意外他会这么说,原本还以为他会嘲讽她的烂体质呢!

    “脑袋不灵光也办不了事,不如等你养足精神后再来处理问题。”藤子楼没有露出一丝的不耐。

    感觉有点奇怪。藤子楼怎么不再对她冷嘲热讽了?

    藤子楼也意识到自己对她的态度愈来愈和缓,现在甚至还不愿意看见她疲惫的模样。

    “你先去睡一觉。”他坚持道。

    “这”“我带你去客房。”他直接起身。

    “喔,好吧。”无法拒绝他的好意,只好跟着他走进客房。

    一开门,优美舒服的卧室设计让她忍不住疾步上前,马上扑上软绵绵的天蓝色大床。

    “哇,好舒服喔!”宣似纯抱着睡枕滚来滚去、滚来滚去,压根儿忘了这里是别人家,忘了她是个客人,直接就瘫在软绵绵的大床上。“好舒服好舒服我想睡觉”

    “那就好好睡一觉。”藤子楼道完后,直接退出去,关上门,不再吵她,让她静心休息。

    他对她愈来愈好了。

    藤子楼从没想过会有心生不舍的时候,而且对象还是他的“受教人”这份悸动随着与她相处的时间拉长而益发蔓延,不仅影响他的行为,他甚至还自愿贬抑自己,故意公布与她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即便这个做法只是为了制住“爱恋服饰”的员工,他并不想让这层关系成真。

    可是

    一切都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