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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季凌霄,恨不得将自己的心剖出来给她瞧上一瞧,凭着他的才气声望,他向着谁不行,若不是非她不可,他又怎会将自己圈在东宫这小小的一方天地之内?
即便她花心薄幸,可她偏偏又多情细心,总让他觉得这世上大概再也不会有如她一般懂他的存在了,也不会再有这样一个女人让他如此深爱,抛下一切,来到她的身边。
“殿下……”郭淮眼中涩然,“我若有二心,当此生此世万劫不复,永生永世不得好死!”
季凌霄心中狠狠一跳,似乎想到了他上辈子不得善终的结局,忙捂住了他的嘴,低声训斥:“你在瞎说什么呢!”
崔歆双手负后,明面上并没有郭淮表现的那般明显,背地里,他却将自己的手抓住了道道红痕,他笑道:“唐先生这个投名状的杀伤力可还真是蛮大的。”
唐说轻笑了一声。
崔歆沉了一口气,缓缓道:“不过刚见了一面,你便能轻易抓住我们的弱点,果然不简单。”
他转头看向季凌霄,“恭喜殿下得一良才。”
唐说暗暗提高了警惕。
——这崔歆的城府要深沉的多,而且总是处处抢占话语权,很不一般啊。
“刚才那条,倒也不是不行,这恐怕是为他人做嫁衣。”
“殿下是担心吴王和蜀王?”
连唐说也以为她是将李嘉和李庆当作劲敌,却不知道她心中常怀忧虑的却是为了另外一人。
是啊,谁会想到,温柔和善的信安郡王才是最有狼子野心的那一个。
季凌霄稍微一侧身,看到了站在稍远一些的背着琵琶的男人,他在几人谈话的时候就避嫌地躲开。
“倒是一个懂事的,”崔歆嘴角含着一抹欣慰的笑,轻轻点头,“让他伺候殿下倒也算勉强可以。”
她倏地扭过了头,一脸惊奇地望着他。
崔歆奇怪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的脸怎么了吗?”
季凌霄傻笑一声。
她才不会说,崔歆刚刚那副模样像极了大户人家的主妇安排夫君侍寝丫头,莫非他偷偷在心里将自己当做了大老婆?
饶是她一贯没脸没皮,也被他这副贤惠的样子吓了一吓。
——嘿,就像上辈子说人家是狐狸精,拈酸吃醋的人不是你一样。
她立刻转身招呼着几人前往东宫。
等几人离开,站在宫门口值班的千牛卫才不动声色地互相对视了一眼。
——也就只有太女殿下才能做得出,在宫门外招呼着一大群男人往东宫里面带了。
果然不愧是太女殿下,今夜恐怕又是一个春~色无边的不眠之夜了。
到了东宫,她就先将那个琵琶郎丢到一边,好在他自顾自在她的私库里找到了一把漂亮的烧槽琵琶,便抱在怀里死也不肯松手了。
讨论了一番,她还是觉得,与其杀鸡儆猴,不如釜底抽薪,将贾太师插手进士考试这件事做大,让这些弟子都看一看,他们的老师都是什么样的人,到底值不值得他们维护。
李琼的名望不受损,她的太女之位才能坐的更稳。
几人喝完了最后一壶茶水,抬头一看便已经月上中天了,宫中也都落了锁。
季凌霄望了望自己的极为谋士,有心展现自己的信任,口中便道:“天色已经很晚了,不如留下来,我们抵足而眠?”
话一出口,崔歆、郭淮、唐说三人面色皆变。
季凌霄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误会了什么!
——听……听我解释啊!
作者有话要说:崔歆:我这就去安排一下(贤惠大老婆状)
郭淮:这样好吗?不!我很愿意!(局促害羞状)
唐说:呵,我就知道你在贪图我的美色!(傲慢却红了耳朵状)
季凌霄:等等啊喂,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开玩笑呢!
☆、第63章
即便季凌霄认为自己天赋异禀,也很想试上一试,只可惜,她可还没有无耻荒~淫至此。
在场几人无疑不是有才之人,自然心高气傲,若是不小心当了真,认为她就是贪恋美色之徒,岂不是很容易生了嫌隙?
季凌霄立刻笑道:“本宫只是玩笑话,高床软卧自然早就准备好了。”
三人竟不约而同舒了一口气。
可各自脸上都有些讪讪的,他们心底究竟想了些什么,大概也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季凌霄今天骑了一天的马也有些乏了,刚迈出门,恭候在门口的罗巢弓着身子,低声道:“殿下,已经备好沐浴香汤了。”
她低低应了一声,眼神朝站在廊上说话的几人瞟了一眼。
崔歆刚好回眸。
两人宛若心有灵犀一般,一眼便对上了。
她笑了一下,转身朝着浴房走去。
东宫中有专门沐浴的地方,还专门做出一个玉石池子供她沐浴用,不过有时候她图省劲儿,便让人用浴桶送来热水香汤在寝宫沐浴了。
既然是太女专门沐浴的场所,自然少不了某些方面的器具,比如安放在池边那张白玉床,床上铺就着厚厚的锦缎,上面垂下丝绦红绸,一眼看上去便香~艳无边。
伺候她沐浴的是一个高挑丰盈的宫女,那宫女腰带一勒,像是被拦腰勒住的云朵,松软的恨不得在她的身上打个滚儿。
“小心伺候着!”
罗巢面无表情地吩咐着。
这宫女像是被吓怕了胆,忙点头。
罗巢转过身来,又一副谦卑又温柔的模样。
“殿下,奴婢就在门外,有什么事您喊奴婢一声就成。”
季凌霄轻轻“嗯”了一声。
罗巢这才轻移脚尖慢慢退下去。
季凌霄望着新开的镜面,看到罗巢临出门前警告地瞪了那个软乎乎的婢女一眼。
她忍不住想笑,也许在忠心耿耿的罗巢眼中,她即便勾引了那个宫女,他也会率先认为是那个宫女不好,居然敢带坏了太女殿下。
这便是罗巢,即便天下所有人都认为她是个恶人,他却当天下人的眼睛都瞎了,是他们故意诽谤他的好殿下。
她低下头,望着正为自己摘腰带的宫女,轻笑一声,声音软了八分,“罗巢为何对你如此不好?”
宫女耳尖红红,怯声道:“罗总管对奴婢并无不好。”
“哦?”
她抬起手碰了碰她的耳尖。
那宫女就像是受了惊的兔子一般,猛地蹿后一步。
“殿、殿下!”
“什么?”
季凌霄笑了笑,将指尖的花瓣拿给她看,“只是帮你拿下来这个而已。”
那宫女整个脸涨红了,越发觉得自己小题大做惊扰了殿下,简直悔不当初。
她看了看宫女的脸色,“吓了本宫一跳,该罚你才是的。”
宫女跪在池边,垂头道:“请殿下责罚。”
季凌霄与她面对面蹲了下来,笑嘻嘻道:“罚你什么好呢?”
那宫女抬了抬眼睛,入眼的却是太女殿下鱼戏莲叶间的肚兜,鼓鼓囊囊的雪兔几乎要从她的怀里蹿了出来,她立刻慌张地闭上了眼睛。
“明明是你解的衣带,又有什么没有看过的?”
宫女不答话,却下意识舔了一下唇。
“就罚你……”
宫女屏住了呼吸。
季凌霄嫣然一笑,“……告诉我你的名字好了。”
“啊?”
她一脸懵地抬头,却只见到一张在浴室水汽中显得如雨后杏花一般的面容,湿漉漉的风流流淌在那张明艳的脸上。
宫女又舔了一下唇,低声道:“奴婢福娘。”
“倒真是一副有福之相。”
福娘简直受宠若惊,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明明太女还是那个太女,以往伺候沐浴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而今天,她却觉得全身都不自在。
季凌霄站起身,石榴裙顺势滑落,一层层裙摆落在她的脚下,形成大大小小的圆,将她圈在其中。
福娘瞪大眼睛望着太女殿下细嫩的肌肤,那两条长腿蹭过她的袖口,迈进池子中。
她跪在岸边恍惚了好久,才匆匆解了自己的裙子,只穿薄纱裤子和一件肚兜滑进池子里去,追在太女殿下伸手,轻轻按摩着她的肌肤。
一触及那又滑又软的肌肤,福娘便忍不住有些走神。
她想起自己的小姐妹们曾偷偷讨论过为何殿下的肌肤能这般好,其中一个信口开河道:“说不定是殿下采阳补阴的结果。”
后来,这日的闲话不知怎么的便让罗总管知道了,他让人堵了她们几个的嘴,一人打了五板子,那个说殿下是采阳补阴的小姐妹最惨,被打了十板子,当即没了性命,丛此,东宫诸人便越发战战兢兢地伺候殿下,不敢妄议殿下了,而罗巢自然也在东宫人心里成了活生生的阎罗王。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你们怎么怕罗巢比怕本宫还多。”
福娘恍惚地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已经把该说的不该说地全说了,至于为什么会说她已经全然没有了印象,只依稀记得——
殿下握住了她的手,枕着她的肩膀,说自己有些晕,让她说些有意思的东西帮她提提神,她哪里知道什么会让太女殿下觉得有意思,便东一句西一句,没头没尾地说了一些,后来季凌霄问一句,她答一局,再后来,她便絮絮叨叨几乎将自己在东宫所经历的一切都和盘托出了。
福娘背后冒出一股冷汗。
——殿下莫不是什么山精鬼怪所化?才能引诱人心……
“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