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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王爷说过,如今朝廷不稳是事实,徐家和莫家两家是大家都知道的中立派,只忠于圣上,现在圣上不立太子,大皇子妃怀的还不知道是不是男孩,若是三位皇子为了争夺皇位,你们很有可能会成为他们的眼中钉,如今外祖父和大舅舅都在朝廷做事,外祖父门生众多,又是文臣,大舅舅官职不低,大表哥很快也要进入朝堂,对于现在的局势来说,徐家所在的位置还是很关键的,所以慎王爷让我告诉外祖父,一定要低调行事,切不可做出头鸟”
莫雨璇吸了一口气,然后继续缓缓的说道:
“若是可以,祖父致仕是最好的方法,听说三皇子已经把目光转到了中立派,若是外祖父或者大舅舅一旦支持了三皇子,那么其他的中立派很有可能也会站在了三皇子身边”
“若是三皇子收服了中立派,那么中立派和皇后娘娘、武家就会成为对立面,若是收服不了中立派,那么徐家就是三位皇子的眼中钉”
莫雨璇在洛天启的原话上又加了一些个人的见解,在场的人,特别是徐常,脸色非常严肃,甚至可以说是沉重,他在思考莫雨璇的话的可能性,不得不说,莫雨璇说的对极了,如今的平和的局面也许过不了多久就要打破。
“父亲经营了那么多年,才达到了这样的高度,父亲对谁是坐上那个位置的人没有多少兴趣,日后也只会为了上头那个位置的人而尽忠职守”徐擎觉得这种可能发生的几率比较少,他们徐家不管谁是圣上,都会听从圣上的吩咐。
“其实娇娇说的不无道理,现在我们是中立派的人,地位不低,而且一门两官,在朝中的官职也不低,门生不少,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徐家被动了,剩下的就不言而喻了”莫朝文对于莫雨璇说的还是认可的,但是他是个认真的人,也知道未雨绸缪的道理,有些事情宁愿少做一些,损失一些,总比丢了性命要好。
“慎王爷可还有说什么?”徐常终于出声问了莫雨璇。
“慎王爷直说外祖父致仕是最安全的做法,若是可以,大表哥最好也晚一些入仕”
“此事我知道了,我要考虑下”徐常对其实早就已经想到了此事,只不过他觉得他辛苦了大半辈子,若是真的就这样退出,也颇有些不甘心,不过他的门生众多也是个事实,夺嫡之争是个大漩涡,若是不小心被拖了进去,想要再出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虽然徐家身世清白,口碑也好,但是若是成为了别人的眼中钉,那么一个小小的陷害就能让徐家处于风口浪尖的地位。
“父亲”
“祖父”
徐擎和徐平承兄弟两人听见徐常这句话,基本就已经确定了徐常会听从洛天启的意思,致仕是势在必行的了,他们都有些不甘心,徐家现在的主心骨就是徐常,若是徐常从朝堂上退了下来,徐家的地位和声望也会跟着落下来,要再现今日的辉煌,需要至少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的时间。
徐常伸出手制止徐擎父子几人,“你们不用多说了,事情至此,慎王爷说的话不无道理,我在位多年了,根基深厚,后面多少人跟着我你们也是知道的,我不能出事”徐常几十年的沉浮,当然知道事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他自己出事没什么,但是却不能让那些跟在他身后的人遭遇不测。
“不知道我能不能和慎王爷密谈?”徐常心里还有非常多的疑惑需要慎王爷给他解惑,还有就是摄政王一事,他也需要详细跟洛天启去谈谈。
“我会给您转达的,王爷给我了几个人,到时候王爷会去找您的”莫雨璇说道。
莫朝文看着莫雨璇的眼神都有些变了,脸色也变得奇怪起来,像极了那种吃醋的样子,他觉得自己的女儿虽然还未嫁给洛天启,但心里已经向着洛天启了,洛天启竟然还背着他偷偷给莫雨璇塞人了?也就是说两人私下还经常见面,这一想不得了,莫朝文心里像打翻了醋罐子似的。
“哼”莫朝文不合时宜的冷哼了一声,大家都看向他,现在大家考虑的问题都在官场上,大家不知道莫朝文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变得奇怪了起来。
“咳咳,没事,喉咙有点不舒服”莫朝文看着大家的眼神,才知道自己竟然走神了,还走了十万八千里,不好意思的端起茶喝了起来。
“老爷,夫人说可以用膳了”外面的传话打破了房间内的尴尬,所幸现在大家已经谈完了事情,接下来的事情就只能静观其变了,要如何做,相信徐常都会有一个非常妥当的法子。
“走,用膳去吧,今日之事出了这个房门就不要再说出去了,日后我们低调行事,承儿也不要直接进入朝堂了,若是可以,明年就试着去下场考试吧,也当做缓一缓”徐常一锤定音。
“是,孙儿晓得”徐平承一脸颜色,刚毅的脸上是认真的申请,莫雨璇看着自己的两个表哥,虽然分年纪不大,但也是沉稳有加,也不是那等死读书的迂腐之人,觉得徐家再要起复其实还是很有可能的。
一行人商量好了之后,就一起往花厅里去,刘氏安排着摆饭,方老夫人还抱着莫雨康稀罕的逗着,逗得莫雨康咯咯咯的笑起来,口水流了一地。
“哎哟,康儿,过来给外祖父抱抱”徐常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走过去举起莫雨康。
“来吃饭”方老夫人拉过莫雨璇,亲昵的说话。
“是,这就来了,闻到有我喜欢吃的菜了”莫雨璇笑嘻嘻的说道,桌上是丰盛的饭菜,上面都有他们一家人喜欢的菜,可见方老夫人对他们的宠爱。
自家人也没有什么男女分桌的规矩,氛围极好,莫雨璇一家人又在徐家留了两个时辰,这才启程回府。
听雨阁,莫雨璇呆坐着,她看着窗外的满树绿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凭什么上面的人争夺那个位置要拿他们这些人的性命开玩笑,徐常辛苦了大半辈子,仕途就这样断了,大家小心翼翼的做事,小心翼翼的做人,难道还不够吗?
莫雨璇叹了一口气,“晓春,磨墨”。
晓春进来为莫雨璇磨墨,莫雨璇想了一下提笔写了下去,一手漂亮的行书跃于之上,她给洛天启写了一封信,现在她的心有点乱,并不想和洛天启面谈,她把想说的都写在了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