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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是盲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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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朗进入房间。

    环顾一周后,他的目光落回棠意礼的脸上,她的情绪特别饱满,喜悦、兴奋都没有保留的洋溢在脸上。

    棠意礼忙着整理皮箱,嫣红的唇瓣,一开一合,勾着笑意,似喜似嗔。

    棠意礼:“快两个月没见了,你别一上来,说扫兴的话哦。”

    他们彼此心知肚明。

    棠意礼不满意荀朗安排的住处,荀朗也不满意棠意礼的选择。

    但分歧再甚,也没有思念来得剧烈。

    尤其是,在荀朗知道棠意礼听到了除夕夜那些话之后。

    “你喝水吗?”棠意礼问荀朗。

    运动员消耗大,基础代谢高,对水的需求量,非常夸张,也不管荀朗发个什么呆,棠意礼从小冰箱里拿了两瓶水,一瓶塞进荀朗手里。

    另一瓶,棠意礼拧开喝了一口,放在矮桌上,然后,她背着手,踱步到门边,去检查门锁。

    棠意礼吃喝玩乐,玩都玩出经验了,自我保护意识很强,她弯腰,确定机械锁和电子锁,都可以正常使用后,用手拉了一下门栓。

    很顺滑。

    棠意礼表示满意。

    确认完这一项,她一抬头,发现门上的上方,还有一个拉栓,是第三道保险,位置很高,棠意礼伸手去够,只能将将摸到,根本扣不上。

    “嘶,这个设计……”

    是看不起她的身高么?

    棠意礼踮脚又试了一下,好像可以,她费力推动划扣,在金属轨道里划行,呼啦啦的声音滚过头顶,只差一点点就可以对准插入,可就是这一点点,棠意礼感觉手腕都酸了,还是没锁上……

    棠意礼正跟门锁较劲,身后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棠意礼一滞。

    就见浅铜色的大手,覆在雪白的小手上,迫使她对准锁洞,下一秒,轻轻松松推入机括。

    “咔嚓。”

    有的东西归位,有的人,却灵魂出窍了。

    棠意礼仍旧面对门板,却清晰的感觉到荀朗的手臂,搭上自己腰间,并且,慢慢合拢。

    而她右手,还维持着之前举高的姿势,被荀朗按在锁扣上,无法动弹。

    那样贲力纠结的肌肉,透过薄薄的布料,就贴在棠意礼的肩头,她甚至都能感知到其中纹理,带着阳刚的力道,迫使她靠近他。

    荀朗的攻击性,是深藏不露的那种。

    棠意礼一直都知道,只是当这种攻击性被叫醒的时候,她还是控制不住的慌乱。

    海外他乡,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每一个元素,都容易召唤出心中野兽。

    哪怕自律如荀朗。

    他的手臂,已经将棠意礼束缚到呼吸困难,可还在收紧。

    棠意礼用左手撑住门板,“荀朗……”

    声音一出口,她就知道,完了。

    这不是拒绝的声音,反而像邀请。

    荀朗俯下肩膀,亏他还是游泳运动员,呼吸节奏也没比棠意礼好到哪去。

    他说:“对不起。”

    荀朗在棠意礼耳边轻吻,烫得她下意识缩了一下,她迷蒙地问:“为什么道歉。”

    “沈浪跟我说了,除夕那天,你去过酒吧。”

    棠意礼闭上眼,又睁开,她想抽回手,却被荀朗按住。

    高大强壮的男人,争杀赛场归来后,自带戾气,让人害怕,或者说,更令棠意礼害怕的是,偷听人家谈话,事后被抓包了。

    她怕荀朗鄙夷。

    棠意礼不敢回身,额头轻触门板。

    “我知道……偷听不好,之所以去酒吧……是因为,那天我刚知道爸娶的人,是赵美伦,我心情不好,所以……”

    棠丰再婚的内情,荀朗不知道,现在从棠意礼这里听到了,最让他震惊的,莫过于赵美伦当了棠意礼后妈这件事。

    荀朗呼吸沉沉,释出强烈的情绪。

    哪怕不回头,棠意礼依然能感受得到,男人有明确的歉意,和明确的爱意。

    “是我没有做合格的男朋友,却说你不是理想的女朋友,棠意礼,对不起,我觉得很惭愧。”

    棠意礼紧绷道:“那我倒底是不是你的理想型?”

    荀朗:“不是。”

    棠意礼的呼吸,像是不由自主地放轻,思绪骤然一空。

    她的难过,突然不知道如何安放,却听荀朗再次开口。

    他的语气平静,像今日飞过三万米高空的,连绵的云彩。

    “我以为我会喜欢的女孩子,是温柔的,安静的,也许……还可以坐在一起讨论前途梦想,然后过那种标准的、举案齐眉的后半生,所以,棠意礼,你的出现,像我生命里的盲盒。”

    “我不确定,你是不是我想要的,但还是被好奇驱使,拆开了盲盒。”

    棠意礼已经预感到接下来的话,等真切听到时,依然有一霎的恍惚。

    荀朗:“你超过了我之前所有的设想,打乱了我十几年来,日复一日的宁静,我承认,开始的时候,因为不适应,我有点抗拒,可当我意识到,你也会嫌弃我的无趣时,我真的慌了。”

    “棠意礼,为什么,你明明不是理想型,明明是你倒追的我,为什么我会那么紧张,担心你随时可能离开。”

    是啊,为什么,荀朗这样的人,也会患得患失,变得与从前很不一样,好像连他自己,也放弃了从前的某种按部就班的生活,只遵从自己此刻最真实的心声。

    以至于,这番话在棠意礼听来,已是心惊到无法言说。

    她慢慢转过身,很怕去看荀朗的目光,。

    荀朗也不作声,等着棠意礼。

    一时间两人都有点百感交集,无人说话。

    棠意礼就这么被荀朗虚圈在怀里,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可她入鼻的味道,是荀朗特有的——清新的皂液味,混合着泳池里的氯味,这样的味道,叫人莫名产生一种令人信服的纪律感。

    她终于肯抬头。可对上荀朗的目光时,还是差一点被那里的热度灼伤。

    荀朗一直在看着她,在剖白过自己之后,任何一个雄性,都理所应当,可以获得一点奖励。

    区别只是,她是不是主动给的。

    棠意礼的呼吸,微不可觉地一滞,后颈覆上来的大掌,带着热力,从肌肤相触那一块,不停散发压迫力。

    他的脸逐渐在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