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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童惜只觉某处神经一烫。
她傻乎乎的低头,盯着那几处被热水溅得通红的地方。
随之而来的,是丝丝懊恼。
白童惜心想孟沛远不会以为她是故意用这种方式,来吸引他的注意吧?
可是天地良心,她就算是要吸引他的注意,也舍不得用这种自残的方式来吸引啊。
刚开始还没什么感觉,这稍一酝酿,被烫着的每一处,都在撩动着她的中枢神经。
呼……呼……呼……
白童惜条件反射的对着自己的手背小口小口的吹气,浑然不知她此时的样子,落在男人眼里,有多可怜。
“怎么这么不小心?”孟沛远走过来准备牵起白童惜的手瞧一瞧,却听到她问:“你去哪里了?”
闻言,孟沛远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有些不悦的看了她一眼:“问这个干什么?你的手要紧!”
白童惜无奈的想到,她哪里不知道他是在转移话题,但她的心,还是会因为他的关心而产生悸动。
扫了眼白童惜那只还抓着水杯的手,孟沛远不由分手的伸手抢过她的水杯,将它随手搁在了一旁的鞋柜上。
之后,他拉住她手背通红的那只手,朝屋内赶:“走,咱们上药去!”
“孟沛远……”白童惜费劲的跟上他的脚步,意味深长的问:“你还好吧?”
将白童惜带到客厅沙发里安顿下来的孟沛远,稀疏平常的看了看她的眼睛,笑道:“我能有什么事?”
白童惜喉咙一梗,他的泰然自若将她的担心反衬得十分多余,同时,也像她传递出了一个讯息,他根本就不在意她的心情,否则一定会心虚得不敢看她的眼睛。
“没事就好。”她嘲弄的应道。
孟沛远此时已经检查完了白童惜手伤,虽说是皮外伤,但他还是有些担心:“家里的药膏放在哪里?我去拿。”
白童惜神色一凝,有些无法控制突如其来的怒气:“这也是你的家,你不觉得这些东西放在哪,你应该试着记一下吗?”
孟沛远被她指责的一愣,忍不住掀眸看了她一眼。
见白童惜的眸底冷冰冰的,他想起什么,开口解释道:“我承认,早上是我没考虑周全,没有事先送你回家,但我那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急着处理,我希望你能体谅我。”
他撇下她,偷偷跑去会情人,却要她多体谅他?
白童惜紧了紧双手,害怕自己会发疯。
见她默不作声,孟沛远心知早上的行为确实过分了点,他尽可能柔声与她交流:“对了,你是怎么回来的?”
抿了抿唇,白童惜简洁明了的说:“打车。”
闻言,孟沛远不自觉的用上戏谑的口吻,想以此来缓解两人之间微显僵硬的气氛:“我还以为你一和我出门就不知道带钱呢,看来今天还算带了脑子。”
白童惜眼色一冷:“很好笑吗?”
孟沛远皱了皱眉,终于意识到白童惜今天的怒气不是那么好摆平的:“你怎么了?”
白童惜回过神,严肃道:“我不喜欢你用嘲笑的口吻,谈起你今天弃我而去这件事。”
孟沛远觉得她这话说得未免太严重了,他根本没有要嘲笑她的意思。
“孟太太,我不是已经向你表示过歉意了吗?”
白童惜眯了眯眼:“如果你真觉得抱歉,为什么连通电话都舍不得打给我?你就不担心我身上没钱,不知道该怎么回家,或者是……我在路上会遇到什么麻烦,需要一个男人帮衬着?”
“你能不能别这么无理取闹?你这不是平安无事到家了吗?”
“是啊,我是到家了,所以你那些所谓的关心,通通都可以省下了。”白童惜清冷的说完,直起身想要离开。
“站住!”孟沛远刚经历过陆思璇那事,心情还未平复,能耐着性子安抚白童惜这么久,已经是极限了。
可白童惜非但不领情,还专拣他不乐意听的说,不给她点颜色瞧瞧,这妮子不得反了天了?
闻言,白童惜回过头来。
只见孟沛远脸色差劲的走近她跟前,说:“你要不要这么矫情?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送你回来是情分,不送你回来是本分,你真以为我欠你的?”
白童惜有些心凉的看着他:“是吗,原来你为我做事是出于情分?从来就不是出于你的真心?”
孟沛远冲口而出:“要不然呢,真把我当成你的免费司机了?我公事这么多,你就不知道多理解理解我的难处?”
白童惜酸楚一笑:“我理解你的难处?那谁来理解我的难处?”
孟沛远不爽的说:“如果我不理解你的难处,我何必巴巴的带你去认识那些政府机要的人?”
可到了最后,你还不是弃我而去?
白童惜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果断:“行了,你也累了,我也累了,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那个匿名的客户,是……”
话还没说完,白童惜脑后的门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有话待会说!”孟沛远左腿一抬,亲自走过去开门。
气一窒,白童惜刚鼓起来的勇气,随着这一打断,霎时灰飞烟灭。
门打开——
在看清门口站着的人时,孟沛远凌厉的眉眼掠过一丝恍惚。
回过神,他面色如常的喊了声:“爸。”
孟知先淡淡的“嗯”了声,侧眸让助理把带来的礼物送上,并问:“我可以进去吗?”
客厅。
白童惜小媳妇似的坐在孟沛远左侧,孟沛远看了孟知先一眼,问:“毛尖还是云雾?”
“毛尖吧。”孟知先感慨的想到,即便孟沛远对他心存芥蒂,到底没忘记他的喜好。
孟沛远亲手泡茶的间隙,只听孟知先说:“数一数,你们两个是好久没回家了,我估摸着,现在应该是你们的下班时间,就自作主张的过来看你们,希望你们别介意。”
说这话的时候,孟知先的眼神下意识的往儿子身上瞟,他最紧张的还是孟沛远的态度。
白童惜正襟危坐的说:“爸,你太见外了,你能亲自过来,我们是发自内心的感到高兴,是不是啊,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