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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有点意外,我还以为你会直接穿着樱兰的校服去。”
对着面前成熟优雅的男人,厚脸皮的少女轻笑起来:“阿拉,我给人的印象就是这样的吗?”
“也不是。”榊太郎微摇了摇头,却没有说出接下来的话。他以为铃木铃花会穿着樱兰的女子制服去参加聚会,没有比这能更鲜明地告诉那群直升冰帝的少年,他们和她并不一样,也不可能的事实。
察觉到榊太郎严肃的面容下还有些拘谨,铃木铃花便想了个轻松的玩笑来缓解他们之间的气氛,“说起来,就只差洛山了。”
男人疑惑的眼神侧过来,“你说什么?”
“我是说我穿过的校服啦。”铃木铃花抬起手顺着头发垂下的方向轻轻划过那些柔滑光亮的发丝,她看着车上挂下来的镜子解释了一句,“不是四大贵族学校嘛,樱兰,英德,冰帝和洛山。”
榊太郎的神情变得有些无奈,他摇着头感叹一声:“樱兰的校服很适合你。”
铃木铃花的高中还有一年,榊太郎是想暗示她最好不要再换学校了,频繁更换就读学校,对她的学业和人际交往很有影响。
虽然榊太郎知道不管到了哪里,她都会一直像现在那样优秀,即便受所有学生的欢迎也找不到一个能说得上话的朋友,一如铃木铃花在冰帝时的那样。
“那冰帝的校服呢,不适合我么?”
这个问题稍稍有些尖锐了。
真实的答案很简单,当然很适合,榊太郎想不到会有什么衣服穿在铃木铃花身上会变得难看,但是,他又觉得铃木铃花不仅是在问关于校服合不合适的事情,那些看似轻松友善的交谈里多多少少夹杂着一点试探。
对于榊太郎来说,铃木铃花这种刺探的手法还是有些嫩了点,可是当他把少女看做追求的对象时,一切都无关幼稚了。
或者说,正因为他对待铃木铃花的态度太过于认真,才会把那些简单的文句拆开来逐字逐句地理解推测,然后他才能想到一个让铃木铃花高兴而满意的回答。
“当然都很适合你,但还是要看你喜欢哪一个。”
目光触及铃木铃花灿烂若花的笑靥,榊太郎也觉得心脏微微发软,仿佛在逐渐融化一般溶入少女的甜美微笑之中。
这明显到再做掩饰也是无用功,他就是利用自己年长十几年的阅历和经验在取悦她。当一个男人追求心爱的女子时,花样变来变去也逃不过讨她欢心这一个唯一目的。
“榊君真厉害啊。”铃木铃花把头发缠在手指上,“的确是大人呢。”
感觉到她语气里的飘忽不定,榊太郎从双手握盘的姿势变成单手把控方向盘,于是他空出一只手来揉抚铃木铃花的头,“那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天塌下来也是有大人顶着的。”
“真的吗?”
少女侧过头转向他求证,那双眼眸中闪烁着的璀璨星光像极了她曾经会望过来的样子,但榊太郎知道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那个时候,她会用温柔疏离的面具应付他,实际上孤傲而冷漠,但现在她戴上了另一张面具,学着用柔软温顺的假象讨人喜欢,这也的确让人更加无法抗拒。
然而无论铃木铃花看上去是什么模样,榊太郎都十分清楚一件不会改变的事实,她一直都是那只被折了翅膀的鸟,现在只是为了不被关进笼子里,才这么杂乱无章地挣扎着。
她有多么美丽,就有多么骄傲,而这一切本该如此。
“当然。”
刻板平直的唇线弯了起来,榊太郎希望自己此刻的笑容不要太突兀。说来惭愧,他做了那么多的努力都无法帮助她再次飞起来,失败那么多次之后,他未尝没有生起过把她捉进笼子中好好调养的心思。
即使是她自己选择不再起飞,也肯定是不情愿被牢牢地束缚在地面的。
他眼角瞥到铃木铃花收起了昙花一现的动人笑容,也听得出来少女的声音中没有了轻松的笑意,“那就说好了。榊君,可一定要保护我啊。”
榊太郎不由在心中感慨,怎么会有人想要伤害你呢?
——除非,那施加在她身上的伤害,是以爱为名义。
“紧张吗?”在铃木铃花走下车的时候,榊太郎突然询问出声,倒是让她一惊。
铃木铃花把手按在车门上,她猫着腰半钻进车内,对着榊太郎抿了抿唇:“有一点。”
男人偏过头和她对视,视线在安静下来的氛围里交接碰撞,在能擦出奇妙的火花之前,铃木铃花移开了眼睛,“那我先过去了。”
本来想和铃木铃花一起进去,但想到她和那群少年之间的纠葛,榊太郎还是决定让她先去。有些事,是外人插不进来也没有什么资格插手的,这还是需要他们自己找方法解决。
他顿了顿还是回复道:“好,我马上就来。”
走下车,铃木铃花才终于感到舒气。
和榊太郎一起的时候,节奏就一直都掌握在那个男人手中,她几乎没有拿到过控制权,所以也就处在了下风。
榊太郎,好感度:85。
看到那个好感度的时候,铃木铃花的神经顿时一凛,丝毫没有因为那增加了如此多的好感度而放松。她离开冰帝的时候,榊太郎的好感度也只有64点而已。
没有提示,说明不是在刚才的接触之中增加的……为什么,没有相处的那段时间会增加那么多好感度数。因为她长大了,于是榊太郎自己越过了年龄和身份的那道槛?他肯定有在关注她,而铃木铃花真正担心的是,榊太郎对于她的关注,究竟到了一个什么样地步。
铃木铃花不相信运气,而她通常也没那么幸运。这么大的好事来临的时候,往往就意味着下一刻,她就得倒霉了。
有些事情,她并不希望除了个别攻略对象以外的人知道。
冰帝网球部包下了ktv的一层,那是一个很大的会场,不像二楼那样是有包厢的,桌椅沙发都是直接摆放在室外的,相当于大型客厅,当然也能容纳下网球部的200多号人。
虽然也不是当时网球部的所有人都过来了,还是有部分人因为有事没有来。
“啊!铃木铃花,真的是铃木铃花耶!”
“骗人的吧,铃木前辈竟然也过来了!”
……
铃木铃花走进去的时候,无论是她认识不认识的人,都对她打了一声招呼。
一些脸很眼熟,是她曾经在冰帝见过几次的网球部成员,铃木铃花记得名字的不多,她只记得对她告白过并说了名字的那几个。
活了那么多次,记忆力倒是越来越好,铃木铃花也觉得无奈,其实能遗忘也并非是一件坏事。
她注意到很多人身边都有女伴,看来今天的聚会是可以带女朋友的。
但这样也就让铃木铃花的立场有些尴尬了。她穿过或成双成对或形影单只的人群,偶尔能捕获到谁去了国外留学,谁交了新的女朋友之类的信息,高中也坚持下来打网球的不多也不少,一些人把精力放在了自己的生活上,一些人仍然没有放弃网球的梦想。
当然,关于她是和谁一起过来的这个问题,铃木铃花也听到了很多。
自她步入这里之后,所有议论话题的焦点和中心就全变成围绕铃木铃花的事情,让她想要装作没听到都十分困难。
她终于知道她走的个时候,榊太郎脸上的神情到底是什么意思了。但如果和他一起走进来,结果大概会更糟糕,铃木铃花无奈地一叹,真是厉害的男人。
最后还是躲不过,四处打转着还是有女生鼓起勇气来问她,“那个,铃木桑,好久不见了。”
铃木铃花回过头才发现还是自己认识的人,“是佐野智子……吗?
“没错,就是我哦,没想到你竟然还能记得我。”佐野智子笑眯眯地端着插了一根吸管的饮料杯,她穿着一身藕色的衬领荷叶长裙,看上去比铃木铃花在冰帝见到她的时候成熟很多,也快乐很多。
看到曾经见过的人变得更好,铃木铃花也觉得身上的压力小了一点,“我当然记得,佐野桑不是忍足君的后援团团长——”
“啊啊啊,请不要提那种羞耻的黑历史了。”佐野智子抬起左手摆了摆手又盖住脸,“我现在可是跟男朋友过来的,如果他听到这个肯定又要吃醋了。”
“明明他以前也向铃木桑告白过,我都不介意了,结果他却还是这么小气。”说起恋人,佐野智子的抱怨就接连不断,但即使是怨声满载的嫌弃话,也还是能让觉得幸福满满,“但是真不甘心啊,连着两个心仪的男生都喜欢过你,铃木桑的美魅力真大啊。”
在这种时候,铃木铃花也只能用微笑来回答了。
不过即使她已经把话题绕开了,佐野智子还是成功地提出了那个问题:“从入学的时候开始,你就一直超受欢迎呢,那个时候起,大家就都在想,到底什么人才能得到冰帝的公主殿下的青睐。”
“忍足那家伙,真不愧是我曾经迷恋过的男人,这次总算是真的把‘公主’拿下了。”她毫无芥蒂地笑起来,让铃木铃花不忍打断,“虽然铃木桑现在已经不在冰帝了,但是公主殿下果然到哪里都是公主啊。”
铃木铃花不由轻声地叹气,她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便只能张口解释:“其实我——”
“很可惜呢,佐野桑。‘公主殿下’并不是和我一起来的。”
磁性的嗓音依然从容魅惑,在东京待了那么长的时间,他话语中的关西腔减弱了很多,但仍然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味。
“对吧,铃花。”
身材高挑的少年站在铃木铃花的身后,她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他听了多久,铃木铃花转过头来,只觉得比起以前生涩的慵懒模样,他真的像是脱胎换骨了似的,全身上下散发着毫不相同的成熟魅力。
虽然感觉过了很久,但再次见到曾经异常熟悉的人之后,铃木铃花才觉得,其实时间也没有过去很多,只是那些生存点数,好感度之类的数字模糊了她对于时间的概念罢了。
“……好久不见,忍足君。”
对方俊美的脸上架着万年不变的圆形眼镜,但那展露出来的微笑却已经变得让人探测不到他的真实意图了。
佐野智子察觉到情况不对,明智地选择退散而去,他们之间纠缠得乱七八糟的事情,的确也是外人掺和不进来的,陷入一次就够了,聪明人不会再在同一件事,同一个人身上栽两次。
只是离开去找自己男朋友的时候,佐野智子忍不住怀疑自我,她真的喜欢过忍足侑士吗,还是一时的狂热冲昏了她的大脑以至于搞错了爱情和憧憬。目睹到曾经那么崇拜的偶像反复犯着那个名为铃木铃花的错误,佐野智子也不免感慨,也许,她其实并没有那么喜欢忍足侑士吧。
看着忍足侑士蓝到让人觉得忧郁的发丝和眼眸,铃木铃花突然想到,英德和樱兰很少有发色眸色这么鲜艳的人呢,而冰帝的眼色更灿烂耀眼,深蓝,赤红,银灰……
然后在脑海里闪过的那些人便一一出现了,仍旧像在冰帝中学的网球场里扣下一个杀球那般引起了一阵骚动,一下子就把铃木铃花拉回了以前的时候。
但由于在这里的不是单身的前网球部成员就是有了男友的女孩子们,所以人群浮躁了一段时间后就平静了下来。
那群人之中,她第一个看到的是向日岳人。因为少年那头夺目的赤红色太鲜活,铃木铃花的视线跟从那醒目的颜色落在他脸上,中学的时候向日还比她矮一点,现在就已经抽长了个子,比铃木铃花高出很多了。
他显然已经看到铃木铃花了,但是红发的少年却强忍着没有回视她的视线。他变了很多,也没有改变太多。
“铃木前辈……”凤长太郎乖巧地对着铃木铃花问好,即使他们已经不是同一所学校的前后辈关系了,他却还是礼貌地喊着前辈。他温和的笑容没有变,银色的蓬松卷发还是和以前一样精神,但是眉宇间多了一分坚毅,多少锐化了那份善良的温柔。
“凤君,向日君。”铃木铃花轻声地回应,她看向在他们两人身后的宍户亮和日吉若,出乎她的意料,他们都向她打了一个招呼,即使简短也依然是个完整的问候,“宍户君,日吉君。”
中学三年级的时候,宍户亮剃短了自己的头发,现在又养长了一些,但始终没有留到一二年级那样长到扎成马尾的地步,“什么嘛,你也来了啊。”
日吉若的招呼简明得多,他没有像凤长太郎那么循规蹈矩,只是对着铃木铃花微颔首,他那双曾经热切地吻着少女的嘴唇一动,吐出的言语便冷淡而亲密:“铃花。”
“铃花~好久不见!”芥川慈郎是他们之中最直白,也最热情的一个,当他挤开向日岳人冲到她面前时,铃木铃花甚至觉得他也许是变化得最少的一个人,“我很想你哦!”
终于能扬起微笑来,铃木铃花欠了欠身,“谢谢,芥川君。”
然而这稍微轻松了一点的氛围却又因为向日岳人的冷哼降为冰点,他吊起的杏眼在铃木铃花身上一扫而过,“切,说谢谢什么的,反正你也根本不在意吧。”
适时介入的泷荻之介缓解了这份寂静下来的尴尬,他为铃木铃花递过来一杯没有加冰的果汁,还细心地放上了细吸管,笑意盈盈的样子优雅而自然:“嘛,向日最近处在更年期,你就不要管他了,喝一点果汁吧,你现在应该很需要。”
向日岳人别过头没有再回嘴,他大概也不想让气氛这样僵下去,便抿着嘴没有再说话。见他不反驳,铃木铃花犹豫地接过了那杯果汁,“……谢谢泷君。”
其实她现在应该是尝不出任何味道的。
“和迹部一起来的吗?”宍户亮状似随意地问起来。
铃木铃花松开了嘴,吸管从她的嘴巴中脱出,在果汁中轻微摇晃,浓稠的液体转起细微的波纹。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宍户亮,几乎能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不是。”最终,她听到自己这样回答,也听到了忍足侑士在一旁带着嘲意的低笑声。
他们的信息,似乎是不对等的啊,还是说,是试探而已?
但无论怎么样都无所谓了,铃木铃花微抿嘴唇,只觉得唇舌间的唾沫变得有些粘腻,却尝不出任何一丝甜味,果然没有味道了。心情太糟糕了,有些。
向日岳人说得其实也没有错,她不在意,不需要在意,也不能够在意。铃木铃花在心中警告自己,就像以前做的那样就好了,不回复那些短信,不接那些电话,和过去的已经完成的断开联系和关系,然而朝着未来的人生前进就好了。
她没有回头留恋的资本,一旦因为不舍而稍稍地停下,她可是会死掉的。铃木铃花尊重别人的情感,但再珍贵的感情,也没有她自己的生命来得重要。
今天她唯一的目标只是榊太郎而已,其它的一切都与铃木铃花没有关联。
她低头又喝下一口果汁,还是没什么味道。
日吉若平静的样子看上去胸有成竹,他不介意自己看向铃木铃花的眼神没有得到回应。“果然是分手了么。”
铃木铃花没有回答,但默认也是一种回复,忍足侑士见此便半开着玩笑地插了一句:“所以说,当初就应该选我的啦,公主殿下。”
结果她不仅没有选择忍足侑士,在他巴巴地从冰帝追过来时还被异常坚决地拒绝掉了。三次,是铃木铃花拒绝他的次数,忍足不由想,这大概在她拒绝别人的总数里也不算什么,但这三次失败,几乎就是忍足侑士在恋爱方面全部的失败了。
他总共也就栽在了铃木铃花这一个人身上,第一个就遇到这样的,上帝对他可真不公平。
忍足侑士甚至隐隐地有些嫉妒迹部景吾,起码他得到过铃木铃花的爱意,即使结局依然是黯淡收场,但也比他这个什么也没有得到过的好。
“请别再这样叫我了。”铃木铃花转向他,比以前更加美丽迷人,也比以前更加遥远无法触及,“这种害羞的称呼,在中学的时候就算了。”
他忍不住微微刺了铃木铃花一句,轻巧的笑语之下掩饰着妒忌和失落,“那该叫你什么,英德之花吗?”
“叫我铃木铃花就——”
“樱兰的学生会长!”
张扬华丽的声线在一瞬间就吸引去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信徒和臣民都去看那高高在上的王,只有他渴慕不已的情人低垂着头。
“本大爷这样叫总没错吧,啊恩?”迹部景吾的视线在整个会场中一扫而过,准确无误地捕捉到那个人群中最出众夺目的美丽少女,“这么久不见,你就连招呼都不想打吗?”
“迹部君。”在热烈起来的议论声中,铃木铃花仰起头看向一步步走过来的冰之帝王,冰帝的人自觉地为他让开道路,他仍然还只是一个少年,但拥有的能力和才华已经超越了很多成年人。
她从那张和太阳一样耀眼的脸上移开目光,落在被刺眼的阳光完全遮盖住了的阴影上,“桦地君。”
然而迹部景吾却不想再和她客套,他沉沉地盯着铃木铃花,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她。他讨厌失败,讨厌输,却在铃木铃花身上经历了遍,最后那一次尤为印象深刻,如果不是被甩得那么彻底,迹部景吾大概都不会知道,他竟然会有那么爱这个少女。
是得不到所以才更想要这种问题对迹部景吾来说没有意义,他所知道的,就是他喜欢铃木铃花这个事实。
回到日本的这一年半多,他就一直陷身于家族企业之中忙碌奔波,迹部景吾只想要击碎一切铃木铃花能够用来和他分手的借口。
至于道明寺,他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而结局也一如他所预料的那样。从英德转学到樱兰,还真亏铃木铃花想得到,迹部景吾看着她柔美纯净的面容,只觉得讽刺又不甘,“是谁带你来的?”
深吸了一口气,铃木铃花勾起一点笑意,她一手执着果汁杯,一手垂在腿边。
“我是和榊君一起来的。”
然后她成功地激怒了高傲的王,察觉到迹部景吾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冰冷而危险,铃木铃花在腿边的手也一紧。
“榊监督。”凤长太郎问好的声音在缄默之中响起,于是铃木铃花的身边终于不再是空无一物,而是多了一个高大成熟的男人身影。
迹部景吾缓缓地把视线移到榊太郎身上,第一次用那样完全谈不上尊敬的目光审视他:“监督,是你邀请她来的?”
榊太郎沉吟了一会儿,他看向面带笑容的少女良久才给予了答案,“我想给你们一个惊喜,但看来结果没有那么成功。”
他的话音落下,不少人松了一口气,但这之中不包括忍足侑士和泷荻之介,当然也不包括迹部景吾。
年轻的帝王冷视着曾经教导过他的老师,给予了一个包裹在问候下的警告:“榊老师在冰帝中学过得还好吧。”冰帝明文规定了老师的行为准则,引诱学生是重罪,不管榊太郎是不是在那期间做出的事情,迹部景吾都能让它变成违规。
淡淡地点了点头,榊太郎没有理会迹部景吾的威胁,迹部的确是他很欣赏的学生,但也仅此而已了。这个少年大概是太过顺风顺水,遭遇了失败,如今面对潜在的敌人竟然会这么锋芒毕露,不过迹部倒也的确是不会掩藏的人。
在这个年纪,迹部景吾称得上相当优秀,然而少年人和成年人差的,可远非年龄的差距。这番话如果是迹部的父亲对他说,榊太郎才会在意上几分。
端起果汁一饮而尽,铃木铃花对着才走进来的榊太郎笑得灿烂而好看:“我累了,可以送我回去吗?”
不像对迹部那么平淡,榊太郎这次有些严厉地瞪了铃木铃花一眼,但在那双仿佛被施加了魔法的眼睛的注视下,认输的人还是他,当然会是他。
看到迹部景吾还想要说什么,铃木铃花笑着转向他:“迹部君,我已经很累了。”
“喂,铃花!”最后叫出声的是向日岳人,红发的少年看着周边默然不语的同伴们,气恼地跺了一脚,干脆追了上去。
他跑到门口外,原先的倔强也在铃木铃花面前屈从,“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不就是选了迹部,不就是和迹部分手,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少年怒气冲冲地瞪着她,燃烧的瞳仁说不清是因为愤怒还是悲伤。
“你至于么!我才不管是谁的错,分手做不了朋友难道就要和我们所有人都绝交吗,说真的,你这家伙脑子没问题吧?”向日岳人拦在她身前,连榊太郎都顾不上,“是!我现在也还是喜欢你,但又不是一定要让你和我在一起,难道我们连朋友都不是吗!”
看了他许久,铃木铃花的嘴唇颤抖了一下,却还是坚定地吐出了稍微有些破碎的话语:“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和他分手吗?”
少女微微一笑,“迹部夫人说她会给我五千万。”
一等到向日岳人放下拦着的手,铃木铃花就拉着榊太郎走向停车场,她没有回头去看向日的表情,也不敢去看。或者说,她不敢回头看身后热闹喧嚷的冰帝聚会中的人。
“你不用做到这种地步的。”榊太郎停下脚步,他不想往前走,少女的力气是根本拽不动他的,“铃花,你……”
“不是榊君说想让我做个了解的么。”铃木铃花面对他扬起唇畔,“我也没有说谎啊。”
榊太郎俯视着她,像是叹息一个不听话任性的孩子:“你是没有说谎,你只是没有把话说完而已。”迹部夫人说会给铃木铃花五千万,那她有拿吗?
“看着我。”榊太郎一把扯过她的手臂,逼着铃木铃花与他对视,“铃花,你到底怎么了?”
“……我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榊太郎的心一沉,她的心理问题似乎比他预想中的更严重。
少女埋在榊太郎的怀里,轻轻颤抖的娇躯格外惹人怜爱,“你喜欢我吗?”
男人没有回答。
“你是不是喜欢我,榊君?”她却固执地追问着,问了一遍又一遍,却始终得不到答案。于是被神灵祝福着也诅咒着的少女抬起头看着他,“你想要救我,那为什么还不愿意喜欢我?”
她的眉像弯月般温丽出尘,眼眸像星光一样闪耀动人,头发是漆黑的夜,而她的唇则是在地狱中绽放的红樱。
高大英俊的男人低叹,他怎么会不喜欢铃木铃花呢。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那是超越了喜欢无数倍的,比喜欢更深沉,更恐怖的——爱意。
榊太郎,好感度: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