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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8章 将计就计
“魂玉碎裂至今有多久了？”没等二叔说完，辰申便出言打断。
“为叔也不清楚啊！但至少能肯定，一个钟头前它还是完好无损的。”
辰啸海如实说道：“我每晚睡前都有个习惯，就是让体内玄气游走一个大周天，一来巩固修为，而来也可查探体内肌理有无中毒或是暗伤。”
“约莫十息之前，我运功完毕正准备就寝，怎料低头一看，发现你爷爷出征前特意留给我这枚魂玉裂了！然后我就直奔你这来了，还差点忘了戴面具。”
“唔……那也就是说，魂裂至少也过了十息之久？”辰申剑眉微蹙，若有所思。
“哎呀我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问这个？玉裂时间的长短，难道就那么重要吗？”
辰啸海面色有些不悦，心想他这当孙子的怎么就这么拎不清轻重呢？魂玉破裂，你爷爷我父亲可都命在旦夕啊！
“二叔莫急，玉裂的时间当然重要了。”辰申解释道：“你想想看，十息之久魂玉依旧裂而未碎，这表明他至少暂时脱险了才对。”
“否则，能重创到我爷爷的那些人，又岂会过了十息之久还没将他置于死地？这不合常理。”
听到这，辰啸海面上的焦急之色终于略有缓解：“此言在理，倒是我这当叔叔的误会你了。”
“无妨，二叔你也是关心则乱。”辰申轻叹了一口气：“当然，魂玉裂而不碎还有另一个可能，只是……侄儿极不希望是这个缘由。”
辰啸海一怔，有些颤声的问：“什么意思？”
“二叔，你说这魂玉会不会有什么质量问题？”
“啊？这、这应该不可能吧……”
辰啸海略一沉吟，回道：“至少他老人家给我的这枚是一定不会有问题的。早在父亲成族长的第一天，就已将自身足足一成的魂能注入此枚魂玉，交由大哥保管。”
他口中的大哥，指得就是辰申那亡故的父亲：辰啸天。
“十五年前的那一战后，大哥不幸战亡，我却保住了一条残命。自那时起，父亲便将这枚魂玉交到了我的手里。”
“要说质量问题……反倒是交由大长老和留在神武殿内的那两枚更容易出现。”
“哦？爷爷留下的魂玉，除了你手中的这块外，大夏王和辰熳阳手里也各有一枚？”辰申有些疑惑。
交给大夏王他还能理解，可为何连大长老都要给一枚？
辰啸海缓缓点了点头：“每当有战事，出征之将都会临时作出一枚魂玉存于神武殿内，另一枚交给族中掌事者，让国、家双方都能了解到自己的生死之情，这是为将者约定俗成的规矩。”
“原本你爷爷是想将留家魂玉交给你的。可你这小子死活找不到人，无奈之下，他就只好把魂玉交给辰熳阳那老家伙待管。”
“他毕竟是众长老之首，你这个少主不在，于情于理都应该将魂玉交到他手上的。”
辰申依旧有些疑惑：“那二叔为何说另外两枚有可能存在质量问题？”
“因为那是临时的嘛，渡入其中的魂力远不如我这枚深重，玉质也不是千挑万选的。”
辰啸海解释道：“为将者出征前于家国之中分别留下魂玉，是为了以证生死。”
“而一旦战斗结束、凯旋归来后，为将者又会立即当众毁掉这两枚魂玉，以免它落入敌国奸细或者别有用心之人的手中，假以时日放出假消息蛊惑人心，招惹祸乱。”
“所以，每有出征之举，将帅留下的魂玉都是临时促成的，远不如你爷爷交给我的这枚更可靠。”
“原来如此！”辰申恍然大悟。
他看了看桌上的魂玉，依旧没有爆碎，心里不禁又宽松了几分：“我们聊了也有一段时间，魂玉如旧，想来我爷爷理应脱险，或许……是被千家人救走了。”
辰申早就把他与千家达成同盟、让其明面上投效淮南王，实则暗中拳助辰藏锋的布局告诉了二叔。
因此，当辰啸海听闻此言后也不显吃惊，只微微点了点头：“但愿如此吧！”
“对了二叔，你这里还有一块寄魂之玉的事，其他族人可曾知晓？”
“不曾。他们应该都以为大哥战亡后，魂玉也随之毁坏了吧。”
辰申不由松了口气：“那就好。否则若是辰熳阳还以为你在自己的破房子里宅着，为了求证而去找你拿魂玉，就暴露了你失踪一事。”
“魂玉裂而未碎之事，先别对任何人提起，连玲儿和顺老也别告诉。”
“恩？连他们两个也要瞒着？”
“恩，我倒不是信不过他们，只是担心他们提早知道真相后，不懂演戏，让人看出端倪啊。”辰申嘴角微微一扬。
“演戏？什么意思？”辰啸海被这小侄儿越说越糊涂了。
少年侃侃而谈：“既然皇宫里也有我爷爷的魂玉，见其突然龟裂，大夏王必定会找人与辰家持有另一块魂玉之人核实。”
“如你之前所言，咱们这块魂玉只裂而未碎，但他们手里的可就不一定了。”
“倘若另外两枚魂玉爆碎，或哪怕其中一枚碎了，都有可能让大夏王和辰熳阳认定我爷爷已然身亡。”
“届时，身为大长老的辰熳阳定会趁机搞些大动作，而大夏王那边肯定也会有所行动。”
“我们不如将计就计，认定碎玉人亡的事实，一来能保全我爷爷，让太寇和淮南王都以为他已身亡而掉以轻心，另一方面，也能趁机看清楚大夏王的嘴脸。看看他，究竟是否值得我辰家一心追随！”
“原来如此……”辰啸海茅塞顿开：“所以你是担心顺老和玲儿知道真相后表现的不够到位，引人怀疑？”
“没错。”辰申点了点头：“兹事体大，任何细节都不可马虎。”
“我明白了，就按你说的办……咦？你要走？”
“恩。大夏王知道我爷爷的死讯后，肯定会在第一时间联络我们家族中人，确定另一块魂玉的现状。我这个当少主的没能出现在族中，至少也该在学校露个脸，方便让大夏王找到我。”
“好吧，你万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