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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花还是那么漂亮,一双黑多白少的眼球里充满聪慧,长睫毛跟羽毛扇似的。
那眼光是温柔的,执着的,也是爱恋的。细手在我赤果的脖子上摸来抚去,大半个身体已经贴在了肩膀上。
女人的身体热烘烘的,带给我温暖和抚慰,仍旧泛出那股野梨花特有的香气。
现在的翠花跟从前不一样了,十年前的翠花已经胸是胸屁股是屁股,疯起来却像个六七岁的孩子,充满了野性。
现在的她缺少了那种天真跟幼稚,变得格外成熟。成熟的不仅仅是她的身体,还有那种稳重,忧郁,跟少言寡语,绝不再是一只叽叽喳喳的大喜鹊。
她的身上总有一种看不透的东西令我着迷,于是,我的脑袋就滑落她的侧边,填满她的颈窝。
翠花说:“初九,谢谢,谢谢你。”
我问:“你谢个啥?”
翠花一边按一边说:“是你给了俺生存下去的希望,是你让俺觉得生活充满了阳光。是你,当初帮俺成为了仙台山的水果皇后跟蔬菜皇后。现在,又要让俺变成服装业的女王。
没有你,俺真不知道该咋活,为了俺,你没有一天不在忙碌,没有一天消停过。
俺知道,仙台山几个亿的股份,还有Z市几个亿的签约合同,都是你用手摸出来的,为了俺摸出来的。你为俺付出的太多太多了,让人家不能拒绝,真的谢谢。”
翠花内心的感慨无法用语言表达,只能谢谢。
我跟她之间岂能是一个谢字了得?奋斗十多年,仅仅是为了一声谢谢吗?
不是,绝对不是,之所以这么拼,为的就是得到她的身体,她的灵魂,她的一切。
应该说,我跟她如今的关系,是十年感情发展的必然。
起初,红霞嫁过来,她哭过,闹过。
再后来香菱嫁过来,她悲伤过,求死过。
男人的付出,加上感情的失落,让她十分颓废。那时候,为了不对不起香菱跟红霞,俺俩只是亲,只是摸,一直保持那种只亲吻只抚摸,不交……欢的爱情。
香菱走了以后,所有的一切才变了,在那个暴风骤雨的夜晚,她一生只有一次的东西让我在打麦场的麦秸垛里拿走了。
最后还是跟她成了亲。
她曾经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妇,怎么能看着她飘在外面不管?
她的事业就是我的事业,她的梦想也是我的梦想,她的追求自然也是我的追求。
帮着她做的一切,我无怨无悔。
我说:“媳妇儿,两口子之间说谢谢就见外了,不如用行动表示,快!解衣服,亲热才是最好的报答。”
翠花咯咯咯又笑了,说:“你呀,浑身没一块骨头是长老实的,张口闭口就是那个事儿。”
我说:“要不然干啥?两口子有啥话说?好像该说的不该说的话,咱俩都说完了。”
翠花抿抿嘴,推开了我:“初九,咱俩别亲热行不行?俺还是觉得对不起红霞,对不起香菱。要不然跟当初一样,咱还是摸,还是亲,这样就不算背叛了。”
又来了,你还让不让我活?只是摸,只是亲,你想憋死我啊?
我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呢,翻身把她压倒,伸手扯她的扣子。
三两下衣服被扯没了,然后抱怀里轻轻拥抱,把身体的分量依到她的身上。
繁忙了半个月,好滋味再次一点一点品尝,两个人的身体跟灵魂一起荡漾。
不知道荡漾了多久,屋子里才平静,俩人的心跳跟鼓噪也一点点平静。
翠花说:“咱俩……又作孽了。”
我说:“作孽个毛!如果说两口子睡一块叫作孽,那么天下的夫妻岂不是都在作孽?”
翠花说:“可咱不是两口子,当初就不是,没有结婚证的。”
我说:“没结婚证也是夫妻,咱俩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媒六证,大红花轿把你抬过来的,还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棒打不散!”
“那香菱咋办?红霞咋办?”
我说:“你是我媳妇,红霞是我媳妇,香菱也是我媳妇,最多陪你多一点,赔她俩少一点。”
翠花长叹一声:“俺心里老不得劲……”
我说:“不得劲也要得劲,事情已经这样了,认命吧……咱俩,再得劲一次。”
这是个好天气,夏季的气味从窗外飘进来,让我抱着翠花心旷神怡……又来一次。
第二次刚刚偃旗息鼓,潮水还没退去,祸事来了,忽然,外面啪啪啪有人敲门:“初九,初九你快醒醒啊,出事儿了!!”
按说,酒店房间的门上有门铃,外面的人不按门铃,一个劲地敲门,估计有大事情发生。
我特别恼火,怒喝一声:“谁呀?这么没眼力劲儿?打扰老子的兴趣。”
外面的人说:“俺,苗苗,初九,别跟翠花折腾了,出大事了!”
我赶紧起床,提上裤衩,套上背心过来开门。门刚刚错开一条缝,韩苗苗就闯了进来,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我问:“咋了?你让人欺负了?”
“不是……初九,是咱们工厂……出事儿了。”
“工厂咋了?”
“被人……砸了。”
“你说啥?工厂被人砸了?谁这么大的胆子?”
苗苗道:“不说你也知道,一定是韩亮干的。”
听明白了,半个月前来G市那天,将韩亮暴揍一顿。那小子心里气不过,回家整顿人马准备教训我一下。
可等他将人马叫齐,我跟翠花苗苗已经走了。
这小子有火没地方发,只好跑工厂泄愤,冲进车间,将好多机器给砸了。
车间里的女工不少,可韩亮带去的人很多,都是强壮的男人。
工厂没保安,我跟二毛都在G市,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他们砸工厂的时间就在刚才,电话也是刚才车间加夜班的女工打过来的。
韩苗苗抽泣一声哭了:“俺的心血,心血啊,初九,目前咱们出货正快,好多订单啊,正在生产的紧要关头,你说咋办,咋办啊?”
我一听义愤填膺,拳头攥得嘎蹦蹦作响,恨不得一手从Z市把韩亮那小子拉酒店来,捶扁他的脑袋。
翠花也感到了不妙,赶紧穿衣服,下床,跟韩苗苗抱在一起,帮着她擦泪。
我说:“苗苗你别哭,我有办法,你跟翠花先回去,天亮就走,赶回家处理现场,我在这儿招待那些客户。”
韩苗苗问:“回去咋办?万一韩亮再来,俺跟翠花很被动。”
我说:“没事儿,回家你们先报案,让派出所安排人暂时帮着咱们看护工厂,韩亮那小子就不敢来了。
另外,赶紧安排维修师傅维修机器,生产是刻不容缓,三天以后我再回家找韩亮算账。”
翠花说:“初九说得对,苗苗,咱们赶紧收拾行李,走吧。”
韩苗苗点点头:“也只有这样了。”
于是,两个女人收拾行李,坐上车连夜走了,工厂的司机送他们走的。
Z市距离G市并不远,也就七八百里,四五个小时就赶回家了。
韩亮的挑衅让我气得差点吐血,这孙子还没完没了拉。
王八羔子仙人板板,回去看我不把你脑袋榭肚子里去!
我是离不开的,金得利酒店可有二十多个大客户,服装展销会还没有完。不把客户送走,根本无法返回Z市。
另外,还有一些新的客户,都在陆陆续续加入进来,订单越来越多。
二毛雇佣的那些托起作用了。
这两天,店铺的门口吹吹打打,人山人海,女模们不穿衣服一阵乱扭,再加上男模们一个个英俊潇洒,将四周好多贩子吸引。
店铺里的衣服,先是被那些托抢购一空,然后拉回来,再抢购,造成了鸟牌服装脱销的假象。
把那些小贩子给急得抓耳挠腮,就怕抢不到手。
于是,他们纷纷找二毛签约订单,订单的日期从现在都签约到明年八月去了。
十五天后,通明服装厂的订单已经达到了五个亿还多。可仍然有数以百计的批发商在跟我们联系。
这一炮打得很响,我必须要维护到手的劳动成果。
两个女人离开以后,我心急如焚,牵肠挂肚,时刻盯着手机的荧屏,真担心韩亮那小子再出啥幺蛾子。
后来的三天,简直是度日如年。熬啊熬,三天总算是过去了,服装展销会胜利闭幕。
所有的客户都在纷纷离开,酒店的房间一座座空了。
我爹,茂源叔,还有嫂子李燕也要走了。
爹问:“初九,你跟翠花啥时候回家?你娘对你俩是望眼欲穿啊,乡亲们也都想念翠花。”
我说:“快了,很快!爹,你跟茂源叔他们先回吧,年底我一定回家看你们,一路顺风。”
“好,那你麻利点,生意固然重要,身体更重要,别太累,瞧你这小脸,瘦成啥了?”
我嫌爹太啰嗦,走就走呗,说恁些话,不知道我等着回Z市救火啊?
可又不敢跟爹明说,怕他老人家担心。
嫂子李燕又抱了我,说:“初九啊,你哥一直在等你,最近咱们的房子又卖很多,新买两块地,你哥想问你,是建公寓,还是建设居民楼?”
我道:“回家再说,让哥跟江百岸一起拿主意就行了,别问我。”
“你个死小子!里面可有你的股份,咋就不关心嘞?”
“啥股份不股份,赶紧滚蛋!路上照顾好咱爹,把他安全送回仙台山,我还有事儿呢。”
嫂子努努嘴:“小王八蛋!跟翠花快活了,就赶嫂子走,真不是东西!”
懒得听她废话,二毛早就叫了两辆大巴,我把嫂子跟爹一起送上车,戏班子跟模特队的人也纷纷上车。
看着他们离开,直奔机场。我一下拉住了二毛的手,说:“快!回Z市,翠花跟苗苗,都出事儿了!”
二毛莫名其妙问:“你咋知道她俩出事儿了?”
我说:“男人的直觉,韩亮那小子……下手了!再不回去,我媳妇就被人咔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