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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紧阻止她:“算了,香菱跟翠花就在外面,不想我的脑袋被她俩打扁,你就消停点。”
女人咯咯咯笑个不停,说:“原来你是个妻管严。”
我说:“怕老婆有啥不好?怕老婆的男人才最幸福。”
韩苗苗说:“那既然这样,你也怕俺呗,再多一个幸福,把本小姐一并收了,咱俩也一起喊炕。”
知道她在开玩笑,所以我说:“算了,受不了,怕你的胸太大,闷死我。苗苗,我要走了,三天以后离开Z市,回到仙台山。
这儿咱们的生意已经上了轨道,三年的订单都不用发愁了,我留在这儿没啥用。以后,服装业的阵地就交给你跟翠花,你可要帮着翠花守住。”
女人鼻子一酸,问:“你真的要走?干嘛不留下?”
我说:“这儿不是我的家,仙台山才是,我只能呆在仙台山,走出大山就不舒服。跟脚一样,只有穿在鞋子里才得劲。”
韩苗苗哼了一声:“骗人!你那是记挂香菱,跟这个媳妇鼓捣完,又想跟那个媳妇鼓捣。杨初九我真是服了你,还能找出那么多冠冕弹簧的理由。”
我哑然失笑:“随你怎么说,反正我必须走,工厂还有很多事儿需要处理,没我不行。”
我真的走了,三天以后离开的,跟香菱二毛一起走的,翠花却留在了这儿。
走的那天,翠花跟韩苗苗一起来送我。
俩女的都是恋恋不舍,香菱说:“翠花姐俺跟初九走了,你放心,俺一定好好照顾他,半年以后,他是你的……。”
韩苗苗跟二毛都不知道香菱的话啥意思,我也不明白。
但是翠花明白,说:“算了,他乐意住哪儿住哪儿吧,腿长在他自己身上。”
韩苗苗又哭了:“初九,临走前,你能不能答应俺一个要求?”
我问:“啥要求?”
“抱抱俺行不行?当着翠花跟香菱的面……抱抱俺。”
抱个毛!我打个冷战,瞅瞅翠花,再瞅瞅香菱。
香菱大度地说:“抱吧,没事,你俩是同事,依依惜别,情理之中。”
得到香菱的同意,韩苗苗就不客气了,嗖地扑过来,果然抱上了我。而且抱得很紧,俩圆鼓鼓还在我的身上乱蹭,扯都扯不开。
二毛那小子嫉妒地不行,用力把俺俩扥开了,同样跟韩苗苗拥抱,他还想亲韩苗苗的嘴巴,被女人一耳刮子扇开了。
就这样上车,冲着她俩摆手:“翠花,苗苗,保重,好好管理服装厂,有啥难题记得打电话,我随时过来。”
翠花说:“知道了,初九保重啊,替俺给爹娘问好,给乡亲们问好。”
车开出去老远,韩苗苗跟翠花的身影还在后面,直到看不见。
Z市创业之行暂时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寻找翠花的行程也等于彻底结束。
最得意的是二毛,这小子捡了一个大便宜。
这次开服装厂,他投资一千五百万,资本没有翠花跟韩苗苗的多,却拥有了跟翠花一样的股份。
三成的股份,两年下来回报估计不低于两个亿,等于返还了十倍还多。
第一次跟我合作,他就尝到了甜头。但是有一件心事让他纠结,也让我纠结。
二毛说:“初九,这次返回仙台山,你准备咋着处理小顺子,是大义灭亲,还是姑息养奸?”
我说:“不知道,那个蒙面人十有八九不是小顺子。”
二毛说:“鬼扯!警方都调查了,的确是小顺子无疑,你还在为他遮掩?真把他当自己小舅子了?”
我无言以对,眉头凝成了疙瘩。是呀,咋着处理他?
其实小顺子已经回家了,半个月前离开Z市,回到仙台山的。
小顺子回到桃花村的时间,是晚上九点,当时,他姐陶花都关门休息了。
忽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姐,开门,开门啊。”
陶花听出那是弟弟的声音,扑向了房门。
吱呀,门刚刚错开一条缝,顺子就进了院子。
他二话不说,上去抱了陶花的双腿,扑通跪了下去,嚎啕痛哭:“姐,我惹祸了!惹下了踏天大祸!你救救我,救救我吧!”
陶花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赶紧问:“咋了?”
顺子跪在地上没起,一五一十将Z市发生的两起劫持案,一桩绑架案告诉了陶花。
他一点也不敢隐瞒,全盘托出。
顺子之所以选择回到仙台山,回到亲姐的身边,是因为他知道,只有跟着亲姐才安全。
只要姐姐为他撑腰,到初九哥哪儿说好话,他就会没事儿。
我欠陶花的,就算顺子把天捅个窟窿,陶花一哭一闹,老子照样为他把窟窿堵上。
别管他在哪儿随地大小便,这个不是姐夫的姐夫,也会心甘情愿为他擦屁股。
顺子说完,陶花眼前一晕,蹬蹬蹬后退两步,差点晕死过去。
顺子赶紧过来搀扶她:“姐,你咋了,别晕,别晕啊?快想办法,要不然你弟就完了。”
陶花哇地哭了,接下来连踢带打,连抓带挠,在弟弟的脑袋上挥粉拳乱揍:“你个天煞的!没良心的!冤家啊!你……咋能干这种事儿?
翠花嫂跟初九哥可是咱家的大恩人啊,不是他俩,咱兄妹早就死了,饿死了,穷死了,被大地震砸死了,也淹死在洪水里了。
你知道姐欠了初九哥几条命?这辈子都还不清!
咱不报答人家也就算了,你竟然绑架翠花嫂,还是不是人?还是不是老陶家的爷们?……初九哥现在咋样?翠花嫂呢?受伤没?”
小顺子连滚带爬,抱着脑袋不敢还手,一个劲地往墙角缩,说:“姐,你放心,翠花嫂没事,初九哥的伤不严重,他被送进医院了,会活过来的。”
“那你知道不知道已经犯下了弥天大错,会坐牢的!咱爹当初就吃过坐牢的苦,你要是坐牢,这辈子就完了。你让俺咋办,咋办啊?呜呜呜……。”
陶花哭了,真不知道咋办?
为啥会有这样一个弟弟?一点也不让自己省心。
两个人从小到大的吃喝,还有学费,都是初九哥跟翠花嫂拿钱供养的,小命被救回来好几次,这是恩将仇报啊?
难道眼睁睁看着弟弟被公家人带走?以后顺子咋娶媳妇,咋成家?老陶家岂不是要绝后?怎么又对得起死去的爹娘?
所以陶花只是哭,蹲在地上泪如雨下。
顺子说:“姐,你别哭了,初九哥有天回来,一定上咱家来找我,到时候,你一定要帮着俺求情。”
陶花说:“俺求个屁?咋舍下脸求?让公安抓走你算了,俺也省心了,你罪有应得!”
顺子继续跪下,说:“姐,我错了,不知道哪家公司是翠花嫂跟人合开的,知道的话,打死我也不会去。
等我发现翠花嫂的时候,他已经被韩亮的人打晕了。不错也错了,你一定要救我。要不然,初九哥会杀了我!”
陶花说:“杀了你算了,死在初九哥的手上,你不亏!”
“可俺还没娶媳妇嘞,没给爹娘生孙子,传种接代,真的被初九哥打死,九泉之下你咋着再见爹娘?”
一句话点中了陶花的要害,女孩子左右为难了。
难不成真的看着初九哥打死他?亲情跟爱情比起来,女孩毅然选择了亲情。
就算自己死,也要保护好顺子,初九哥想出气,干脆就打死俺吧。
所以她擦擦眼泪站起来,说:“顺子,你记着,初九哥如果真来,你绝不能承认!就说一直在家,哪儿也没去,俺给你作证。反正你蒙着脸,他也没真的认出你。”
顺子说:“谢谢姐,俺知道了,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就这样,陶花打算为亲弟隐瞒,帮着顺子撒谎。
小顺子回到家,半个月没出门,每天躺在炕上做恶梦。
有时候做梦,梦见我揍他。有时候做梦,梦到公安来抓,给他戴手铐子。
他甚至还梦到自己被抓走,让人鞭打,火烙,坐老虎凳,灌辣椒水。
一次次从梦里惊醒,一次次醒来,都是浑身冷汗。
熬啊熬,半个月过去了,我终于从Z市回来了。
回来的当天下午,我就气势汹汹来到了桃花村,直奔花儿的家。
啪啪啪:“开门!陶花,你在家没?”
正是黄昏时分,我知道花儿这时候早下班了。
她在办公室也没事干,我作为董事长都屁颠屁颠闲得蛋疼,董事长不在,秘书当然也闲着。
虽说有事儿秘书干,没事干秘书,可我真的很少去办公室,也没啥文件可以打理。
仙台山所有的事情,全都交给了孟哥。
陶花系着围裙,正在厨房做饭,煎鸡蛋。听到门响,打个哆嗦,知道初九哥兴师问罪来了。
“哎呀,初九哥你回来了?稍等,俺给你开门哈。”女孩一边擦手,一边过来开门,强颜欢笑:“哥,你咋才回来呢?一走就是半年,俺想死你了。”
我问:“就你一个人在家?顺子嘞?”
陶花说:“顺子……没回来。”
“那儿去了?”
“到俺三舅家串亲戚了,初九哥,你找他咋嘞?跟俺说说中不?”
我没回答,眼睛在院子里来回瞅,老尼姑过年,啥鸟也没瞧见。
从陶花慌乱的眼神里,我知道顺子就在家,一定躲在屋子里面。
于是,飞步窜进屋子,继续寻找。
看见被窝是敞开的,用手伸被窝里摸摸,里面的温度还在。
一定是听到我来,吓得躲炕洞子里去了,我看你往哪儿逃?
伸手我就把他从炕洞子里拉出来,扯上了他的耳朵。
顺子果然在里面,疼得哎呀哎呀叫:“初九哥,你咋知道我在炕洞子里,跟你躲猫猫嘞?”
我说:“你躲猫猫个屁!分明是做贼心虚,瞧我不打死你!”
二话不说按倒就揍,只把小顺子给打得嗷嗷大叫抱头鼠窜,摸不着南北。
这是我第二次将顺子按倒爆锤了,第一次是几年前,他把我灌醉,拉陶花被窝里那次。
那一次揍他是活该,因为他不但毁掉了亲姐的清白,也毁掉了我杨初九的名誉。
这次更是活该,竟然绑架翠花,跟劫匪合伙,差点把老子弄死。
不把你的人脑袋打成狗脑袋,你姐夫就不叫杨初九。